,便點頭松了手,掌中的荼蘼花就隨著清風飄到了地上。我知道欒溪最不會安慰人,再等一會兒,指不定又說出些什么讓我訝然的話,反倒不如現在跟她回去。
只是當我和欒溪離開之后。誰都沒能注意到,在暗處中走出了一名男子,那金色華服刮亂花叢時,他緩緩俯身撿起我落下的荼蘼花,緊緊握在掌中皺緊了眉頭。
又像是記起五百年前,他站在浣紗殿前久久出神的一幕。
艷艷提著花壺在園中修正著垂落的荼蘼,時不時停住動作抬頭往竹屋里眺望,但卻不想吵醒我和欒溪。
一縷陽光照在竹榻上,我迷茫的睜了睜眼睛,才看到坐在對面一臉憂愁的欒溪。她若是出現這種表情,一準兒是有了什么大問題。
昨天我和欒溪喝的那幾壇,可并非荼蘼清酒。而是艷艷偷釀的糖葫蘆酒膏,想著花落時拿來提香,但卻因還未成形,便被我當成清酒喝了好幾壇,使得現在額頭都隱隱作痛。我手拄著臉頰,幾欲再次昏昏欲睡,但卻被欒溪丟來一束花枝彈醒。原來昨天夜里十分熱鬧,不知什么原因滿園荼蘼花都莫名垂落了,連帶著幽幽谷外的結界裂口,也被人用法器擴大了好幾倍。艷艷提著花壺湊到竹屋窗前,眼巴巴看著欒溪,生怕結界反噬閉合后,會延誤她按時回到九重天,嚷嚷著現在就要凝成氣梯。我扶額直起身來,甩袖關上了窗子,這才得到了片刻安寧。
欒溪氣惱著將花枝折成幾段,一股腦數丟在桌上。我訕訕轉過了身,生怕她因此遷怒于我,卻聽到背后傳來了幾聲“機不逢時”的抱怨。
九重天是渾然天成的金牢籠,清規戒律禁錮著所有自由,就連一絲憐憫亦是妄動,時間久了心逐漸變為麻木。欒溪看清楚這些,才不愿離開我和這滿園荼蘼花。
靈光散落欒溪看著桌上恢復完好的花枝說道“沒有你的浣紗殿,我亦不想踏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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