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幾百年未能觸及男子,如今被俠客那雙似海眸子盯著,我側了頭,才緩緩吐氣說道“恩人,你這要求委實難辦了些!”
不知他是不是因被拒絕了要求而動怒牽連到我,眸底映出淺淺一笑,互抵著額頭,又像討到了便宜。
亦或是凡間男子表達情感時相來如此直白,喜歡伸手拂去你額間的梨花瓣,又譬如這般,將你逼退至墻角才慢慢闡述內心真正想要的,可無論哪一種,都并非是我所想要,已無心便再動不得情字。
末了俠客撤了手,我眉間挑挑“我這人毛病有不少,但你若不嫌棄,倒也可以做做飯洗洗衣,可你若嫌棄,這事日后怕是有些不大好辦了!所以出于對恩人考慮,不如我為你做媒,日后尋個美人來,陪你一起行走江湖共賞美景,如此一番,你得了美人我救了朋友,何樂不為?”
俠客笑了笑“為何要去尋美人?你又怎知美人愿意一同闖江湖,既是要許我個救人報酬,又為何不按我說的做報酬,仲靈,你未免罔顧了這救命之情。”
一手緊拽俠客垂下的衣袖我急道“你又為何總要逼我!明明說好是來尋找師爺死因,盡早了解那軍餉案,你不幫忙便算了,還在這說風涼話,到底是你次次落井下石不幫我,還是我罔顧了救命之情。”
話畢我又道“誠然這件事與你沒干系,可如今能救欒溪和晏修遠的人只有你一人了”
俠客耐不住我叨嘮說“我答應你便是,只是莫要再提報酬,我心中所想所求,怕是你永遠也不可能猜到,你自是想要護著朋友與晏大人,可又曾想到過有人也這樣護著你,人心相來只會記住被傷的疼,而將從前的美好盡數忘了,就連她許的諾言也不作數,這世上還有什么可珍惜,到底相思本是無憑語。”
這話說的我很一知半解。
可抬頭見俠客卻很黯然,許是想到傷心事,一時悲悶涌上心,我緩步上前說道“也可能她是一時想不通,待日子久了便想通了。”
她還會想通么?
俠客聞言抬頭看向我“這幾日你先回上清照顧好朋友,我自會助晏大人脫困,只是梁煜此時還不能除掉,朝中仍需要他來與開國侯持平,才可保不動搖國基。”
既然俠客已應下,回上清也沒大礙。
我松了手說“我是不曉得會不會動搖國基,只知晏修遠好她便也好,此番仲靈先在此謝過了!”
時至第二日回探郎府。
便見府內士兵多增足足四十有余,原有的仆人家眷人心惶惶,生怕明天探花郎提頭問斬。
我略過層層搜查才走到住處,欒溪卻疾步沖出來,說“仲靈你可算回來了,昨日鎮遠將軍大怒,下令三日后問斬探花郎!”話落便紅了眼眶,因心系晏修遠,所以聽聞探花郎會被問斬,難免會日夜憂心此事生變。
可鎮遠將軍又意欲何為?莫非借殺探花郎激晏修遠,在幾日之內便能大破軍餉案并除了梁煜,倘若真是如此,那此人也未免太過莽撞,大晉律法嚴明即說是斬那便要真斬,無端罔顧一條人命,又豈是良將所為,最后結果也不一定如意。
那知入了夜后探郎府卻吵雜起來,書房不甚走水。
書房位處府內西側,距水井不遠,是塊清凈悠閑之地,唯有探花郎久留,不過是批改公文,無甚特殊。
府內亂成一片,而那口水井,卻被封住了。
是以從府外運水,自然遠水難解近火。我聞聲走過去,見仆人瘋跑著,說書房內模糊像是有人被燒死了,一時間人人自危,驚動了府衙休息的捕快。
欒溪見我在便湊了過來,輕聲說道“你不在的日子,鎮遠將軍不讓府里人安寧,差了士兵四處看守。”
果真如俠客所說。我點點頭說“這鎮遠將軍怕是別有用意,書房已經閑置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