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司趁機悄然隱入了暗處,只是再不似從前那般,閑散無所事事,于心頭處隱隱泛出一抹琴瑟蕩漾,待想要聽清時又是一方明凈。
見眼前一抹朱紅官袍,昭華步子微滯,眸中篤定輕聲問道“此行并非紙上談兵,愛卿可想好了?”
晏修遠點頭,義正言辭道“臣心意已決。”
話畢又從袖中掏出奏折,他平攤于掌心沉聲“四邦皆視我朝為俎上之魚,微臣此表亦可做先祖之報,救邊陲百姓于水火中,唯皇上則不可相違,在臣率兵歸來之時應了前言所承,給她恢了自由身,再無皇城枷鎖牽絆住年華,山高水遠皇上初心不變,臣等皆萬死不辭,犬馬之勞,做皇上圓了臣子的一樁心事。”
聞言昭華的氣勢凜冽,饒是心中自知此事原起仲靈攪亂凡界氣運,卻仍不快道“朕之所想,豈由他猜!”
他同仲靈也不過一世情緣,待這寒冬襲來盡了氣數,怕是此后無期再難有相見之日,掌中一抹劍痕猶在心卻緩緩沉了下去,眸中也不似剛才那般光彩。
察覺君威,晏修遠身影僵直說道“請皇上恕罪,是微臣言語之間逾越了不該逾越的禮數,唯不忘初心效忠于朝廷,待平定四邦我朝江山穩固,再來像皇上提及此事,求得那自由身。”
那抹明黃僵直,藏于袖中的手握緊,卻無言反駁,他心中也怕,怕仲靈借機離開,再無相見,說“你這般想,她卻不一定也這般想離開!”
轉身帶著清風,昭華離開了殿前,只留晏修遠一人跪在原地,手中仍高舉著那份奏折,眸中篤定勢必打個勝仗,攜百萬軍師回京,奪去仲靈隱入田間,作對閑云野鶴的人。
眼看著時日將近昭華心中亦是難度,不知間竟繞過了層層宮殿,走到了晚晴塢的門前,回想著那日紅鸞香帳,嘴角似有若無的笑了起來,抬手輕輕撫向殿門上的斑駁,卻聽見里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略帶急促喊道“你莫擔心,我這就去尋人打聽下近況”
殿門打開,兩人將將愣住。
饒是那一日后便再未能見過皇帝老,日升日落,請安遞牌子,他都像是在有意無意的躲著我一般,豈料今日,他竟默不出聲站在殿前細細揣想。
那雙眸子似海,卻又極為吸引人,由著額間飄下些許碎,身上平添了份蕭索之氣,但試問如今皇城中誰人尊崇,那必是面前這位黃袍加身的人,我挑了眉意欲嘲諷,卻被他猛一扯入懷中,低語“那一夜,你對我說的話,可都是能作數的嗎?”誠然那一夜的事,我腦中統共沒記得住幾樣,誠然他信了,那必是當初真說過這番話,只是意思記不大清只得囫圇個。
他個子高處我半頭,這廂被突然扯入懷中緊緊抱著,必得昂著頭踮起腳,方才不會被窒息悶死。
不得已點頭,換回自由,可他卻面帶欣喜,仿佛是討到了什么好處一般,無天子威嚴。
因出門時應了欒溪,便需得真帶回晏修遠的消息,才算是不枉費出門一趟,正巧皇帝老自己撞上了門,機不逢時,我便扯了他衣袖,一改前幾日破皮無賴的女夜叉模樣,佯裝嬌嫩眨了眼睛討好著。
只是這裝來的不得真,我自認為已然學得很惟妙惟肖,卻終是不見那人有所反應,只是微瞇眼眸站在原地,雙手俯于背后,一副小心有詐的模樣。
然晏修遠這事出的蹊蹺,乃是妄動皇帝后宮的妃子,于君臣之力難逃,此番若欲打探還需得避諱些,我便一手握住他腰間一塊明玉,細細把玩,卻被他反握說“你心中既已猜到了源頭,又為何不直接告訴洛才人,反倒是來我這里探聽什么結果?”
明玉垂落至衣擺,我卻撤不回手,說“什么源不源頭的,我不過不過是想幫朋友的忙罷了,你不說,便算了!”
他抵死不放,笑道“也好,將晏愛卿派去四邦平定邊境,”手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