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如世間變化莫測的人情一般。
待行至初遇的街口時,欒溪停了步子,低聲問“從相遇開始,你便一直對我事無巨細(xì),可人終究是要有所圖謀,或輕或重,而今我只想知道你所圖的是什么!”
我被問的神情一愣“有人圖財圖色圖高官厚祿,可也有人什么都不想要圖謀,只是單純希望那個人在世間安好,僅此而已,別無其他,你若心中不安,便當(dāng)做是前世欠你的。”
欒溪眸中黑白分明卻失了光彩,淡淡蒙上一層霧氣,許久才又說道“真能如此嗎?當(dāng)前世虧欠的,來拿今生做補(bǔ)償。”
我不曉得晏修遠(yuǎn)在此之前說了什么話,可如今大戰(zhàn)在即晉朝已走向末路,縱使上天有好生之德,也難逃世道輪回,唯一放心不下的,便只有欒溪了。
也或許欒溪將我說的話聽進(jìn)了心里,在未用軟轎回宮的路上,她再也沒有多問此事半句,只是時不時嘆息一聲在耳畔,這大抵同我在浣紗殿時傷心是一個道理,總要尋出個契機(jī),將心中不快都吐出來。
這廂才剛剛回到臥房,便見冥帝司化作清風(fēng)襲來,問“那書生,果真這般出征了?”
我抬手倒了杯水飲盡,極為疑惑,怎么也沒將今天欒溪的所作所為想清楚,便看著遠(yuǎn)處的冥帝司,張口問道“是有些奇怪!”
冥帝司挑了眉,一臉賤兮兮的模樣湊過來,說“如何奇怪,可是那書生,臨行反悔?”
我當(dāng)即搖了頭,雖說晏修遠(yuǎn)不是什么武將出身,但論膽識來看,卻要比冥帝司強(qiáng)得多,只是那一身亙古的臭脾氣太執(zhí)拗,莫說是駁了欒溪的心思,怕是連那皇帝老都討不到半分好處,咚一聲茶杯落在桌面,我微微昂頭說“奇怪的是欒溪!”
聞言冥帝司撇嘴,小聲喃喃“失戀的女人不奇怪才是問題呢!”
我嘴角抽了抽。
果然是見過世面,高于話本子,女人家的心思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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