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再不見往日那份傲然,竟懂得了什么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一處風向又轉回了我這里來。
然我這人愛記仇卻也懂得識大體,此時欒溪仙緣一事才是重中之重,皇后這投了什么毒術道法的,尋了個來世再討回來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她背后那位仙家卻不得不提防,免得再出了禍端。
雖說皇帝老意欲要歸還我品級,但我此時仍是個下堂妃,需得在皇后這位正宮面前三跪九叩,心中不甚怨言,誰知這膝頭才彎曲了一般,便被那人一手輕扶起來。
皇后一臉偽善,與我笑道“妹妹這是做什么,都是自家姐妹何須行如此大禮呢,若是沒有旁的外人在場,日后便也索性免了,也顯得親近些。”
這一份的親近,卻不由讓我想起了那時皇后命人取青侖木,生生砸落我腹中孩子一事。
彼時我不曉得那青侖木是何物,可卻曉得腹中孩子十分聰靈,這一份痛此時此刻仍記心間,只是卻不能泄出來,藏在袖中的手指節泛白,世人都說人心叵測,可是叵測到這個地步的,又是修了什么善果輪回。
皇后見我神情未變,也曉得不是同她一路,便抬手命宮人退下,自顧自的親手拿出了準備的珠寶,一支甚為翠亮的玉釵,同我贈與白衣少年還要貴氣幾分,看得出來她這次為了尋個臺階,已然是下了血本,不會退縮了。
我壓下心頭的痛楚,伸手緩緩接過來,在皇后甚為詫異的目光中,曉得十分貪婪丑陋,正如冥帝司所說的那般,錢財雖無用,但有些時候能傷到旁人卻也是有用的。
然皇后不虧是后宮中,從女人堆里爬出來的高人,論心性卻要比我沉穩的多,方才那一抹詫異也不過轉瞬,莞爾一笑,便又恢復了往日里那般的端莊賢淑。
而我此時也恨透了這股子端莊賢淑,帶著一抹虛假和陰戾奪去了太多珍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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