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著恢復品階也不過形式,靜悄悄回了晚晴塢收整好行裝便了了,誰知皇帝老所弄的排場,竟與大婚時相差無幾,甚為惹眼。
望著緩步向我走來的皇帝老,心尖不由一顫忘記了行禮。
他倒也為惱怒,探出一只手拉起了我“曾經未予以你的,這一次我們都會有。”
我察覺到了掌心中的一抹溫熱心尖又顫了顫,忽而人群中傳過來一陣異樣的目光,其中夾雜著恨意與嫉妒,約莫著還泛著酸意,我當即嘴角含羞掛笑論氣人的招數上算,當年九重天上就沒人敢上前較量一二,此番正好用到了地方。
皇帝老像是曉得了,與我一同上了步輦,望著層層紗幔輕語道“你若是介意古麗存在,待我日后尋個好一些的理由,下一份休書將她送回倭國,也省的往后再這皇城之中,總有一人與你處處作”
我將手收回來,淡然笑道“勞煩皇上掛心了,不過仲靈無妨,左右都是處在后宮的妃,多一位少一位其實都無傷大雅,最重要的是仲靈不似之前那般無知,已然曉得了何為逾越何為守,此類事情聽皇上做主!”
皇帝老眸色一深,急道“你此話可是還怨我當時棄你不顧?可你又何嘗能知道,當時的情形如若不將你打入冷宮,怕是早已被皇后的暗手害了性命,仲靈,你該曉得我對你的情分從未亞于你!”
這一番話竟說的十分不入流,我反嗆“莫不是受傷的是我,被打入冷宮的是我,而你這下旨的人,卻要我感恩戴德不成?!”
我抬手便要撤去頭頂的朱釵,卻被皇帝老按壓出,勸說道“是我錯了,當日不該棄你于不顧,總該想出個兩的辦法趕來救你,你莫要惱氣,晚些時候我們再說”
我卻怒氣翻涌怒嗆“我是不懂你的苦衷,可你卻也未必理解我,懷中攔著三千佳麗,卻要來獨獨與我說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試問這種近似夢話一般的言辭,要我如何去信,反倒不如那一日你在晚晴塢前圣旨上寫的話干脆些,不愛便是不愛了,說這些又有什么用。”
他被嗆的臉色很不好看,卻還是耐著性子揉搓著我的手說“你惱火,心中的苦楚,我都十分清楚,也沒有說過這些你不該惱我怒我,日后你要做什么,想要我做什么,我都聽你的便是!”
我扭過頭不去看他,只曉得被這番揉搓之下,指尖倒不冰涼了,涼薄說道“當日夜里我對著月亮將你編排了一通,誠然,這其中我自己眼神不大好也是有的,但論品性你卻然抵不過之前那一位,但終究都只能是過客,眼下這番也不愿再與你計較了。”
皇帝老垂眸沒應聲。
忽而感覺到步輦停下了前面,我撩起紗幔一看,原來這一路走的盡頭不是晚晴塢,竟是到了皇帝老的天祿閣,心中啞然,自封了品階仍未有自己的宮殿,乃是個處處蹭人住所的破落戶。
皇帝老率先下了步輦等候著。
猶如天子降臨一番攙扶著我走下來。
天祿閣被精心布置過,甚為華麗,卻帶著熟悉感。
殿門前的守衛和宮人也仍是當初的崔公公等人,我抬手拂開珠簾像內室走去,卻見一名宮女端著個什么上前說“皇上說娘娘喜歡食些瓜果,便時常命我們在內室備著些,可終是備得多用得少,今日終于得見娘娘便親自端著新鮮的送來,這是邊疆快馬送來的香梨,您可要嘗一顆?”
我點了點頭,皇帝老此番做戲做得還真是徹頭徹尾的足,愣是營造出了一種他愛我似千年的感覺,但近些日子冥帝司給的話本子換個方向,都是些悲劇收場,其中便不乏這種有錢公子哥調戲良家少女的本子,花前月下也不過哄騙閨閣少女之用。
與我這道歷過兩次情劫的人來說,已然算不上什么心動的招數。
正當我坐在屋中感懷時,身后傳出腳步聲,鼻尖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