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魔君夫婦相擁痛苦,昭華只得輕輕搖頭退出了寢殿,看著外圍瑩瑩燭火下不知名的花草,喃喃道“此事雖非本君而做,但魔君不會善罷甘休,仙魔兩界平靜百年,怕是要起一番風暴了。”
一抹青色跟在身后,一手略過那侯在兩側的侍女盡數退去,星星點點的亮光照耀,好似昭華從不涉足紅塵,心中卻唯有一人不忘。
玉樞揖手而道“天君莫不是太過憂慮,雖說魔君想與您一較高下多年,可仙魔兩界畢竟不是小事,死傷無數,又豈會是他能所見,只是冥帝司和仲靈二人此時已取得三清玉凈瓶、縛魂石,若您再不出手,欒華子那處怕是真攔不住了?!?
那人放于枝丫上的手一頓。
昭華道“若她一心想求,這世間便從未有過求取不到的,引魂燈不同,帝君比本君更清楚,有些時候看似簡單的事情,實則更難”
玉樞抬頭看著那抹離去的背影,第一次有些不解所指是什么。
就像百年前他初登成仙,聽著九重天的閑話,終不得證實,事后才知所有的事情都被昭華禁了口,唯有天一閣內的那本無字天書有記,卻無人能閱。
出了小鎮,騰祥云趕赴九幽地府。
不似之前在東海一般,我抱著三清玉凈瓶坐在云頭,心里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起了昭華
冥帝司說“若是這欒華子能將欒溪復生,這九重天回不回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讓她同你回幽幽谷豈不更好,那時你心中想著誰念著誰,也都自由些,哪里像現在前后憂慮,可真沒有百年前的你那份瀟灑了。”
我仰天頓了頓,感覺這句話說得也挺對,從前心中沒人惦記,做事無需顧慮,此時卻再也沒有那份心境了。
瞧著前方不遠處紅霞一片,混沌的腦袋才算清醒過來。
我一手提著玉凈瓶說“還是騰云快些,這一會就到了!”話畢落在了花地上。
冥帝司吃過從前的教訓,離開拂袖閉氣拉著我搜尋起路來。
只是這彼岸花海好似比從前更為壯闊了,微風拂過忘川河花朵皆爭奇斗艷,我懵懵懂懂瞧著卻又找不出哪里不同,繼而愣在原地一點點的搜尋。
果然不一會自天際而上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十分熟悉。
我正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冥帝司卻炸了一般說“原以為是真的,卻沒想到又著了那廝的道!”
雖說我對著話中著了個什么道道不懂,但是那口中的人還是甚為了解的,果然自天際一晃而過,花海不見,唯有一黑男子執筆作畫,畫中正是一片片紅霞配花海,好不艷麗。
只是那畫中不知為何零零散散斷了幾處,很是破壞了畫中意境。
帝君倒是也不生氣,只是淺笑著云霞又落下幾分,恰好蓋在了斷裂之處,加之忘川河流滾滾,又有了些許生機。
我正定定站在一旁觀畫,冥帝司卻上前打斷道“我沒你這份閑情雅致作畫,快些將那引魂燈借來用用,你我交情不必推脫,只問借是不借便是,”話畢一攤手便要等著拿。
帝君挑了挑眉,好似對此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放下畫筆半響,方回了句甚是沒味的話來說“若說借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許多年前本君曾答應過一人,那燈中此時便還留著女子一縷幽魂,彼時還不了陽,那燈便一日不能借出,帝司今日所言,可真真叫本君為難了?!?
忘川滾滾,吞沒了話尾余音。
冥帝司聞言再沒有辯解,將將舉在半空的手,也緩緩垂落,好似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孤零零坐在了花海深處,也不見謹慎的閉氣,就那樣呆滯的看著前方。
我不知所以然,但還是將懷中的三清玉凈瓶交給了帝君,帝君一見欣然一樂說“這百年里除卻那一年中的煩心事,今日便算得上另一樁開心事了!”那瓶口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