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昭華所料,東海儼然大變,湛藍的海水染成了鮮紅,帝君設下了結界將冥帝司護住,這才算少了皮外傷,只是妖靈不斷從海面升出,饑餓多年見到了血腥味,直挺挺猛撲上海面漂浮的天兵死尸,血盆大口一張,又噴濺出大量血跡濺染了礁石。
昭華俯覽云端,不解此處為何會有大量天兵天將的死尸,連忙探出手去加固了帝君的結界。
一抹金光,劃過了海面,帝君奮力劈開面前四五只妖靈,轉過身眺望著,只見那海面之上有一名持劍的金衣神君,墨飛舞,卻招招刺中妖靈要害,遠比他這個苦戰幾日的殘兵要勇猛很多,轉手抖了抖那染血的黑袍,又埋頭廝殺。
冥帝司半倚在仙障中,前胸后背皆被撓了兩爪,此時忙不迭往嘴里扔著丹藥,生怕那一時魂飛湮滅。
那妖靈也戰出了靈性,見昭華招招逼近,他們即便團在一處也沖不出來路,便索性一股腦部轉頭沖向了遠處的帝君,許是由著這一擊,還能搶上寫靈力來,也好等待那一日的到來,混出個頭頭樣子。
帝君自顧不暇,正想著自己此時抽身無法該如何遮擋,卻在轉頭時瞧著遠處天際邊上升出一股黑云,密密壓壓泛著怒意,其中還夾雜著幾聲雷鳴,但就是看不出是敵是友,唯有那一戰戟落下,劈開其中一只妖靈,他才邪魅笑了。
世人聞,魔界魔君同昭華天君乃勢同水火的一對冤家。
而今見了真人,還真是如此。
一身黑色玄晶鎧甲加身,束高冠,唯有那雙眼睛瞪得老大,看了看東海此時海面上的妖靈和野獸,很是詫異。
帝君一劍抹了面前妖靈脖頸,翻身而過收了劍湊到了魔君身側。
他一臉調笑道“魔君追隨昭華天君到東海,可是來助戰,疑惑是來決戰?”
大師兄品評道“說她不是你妹妹我真不信。你兩個一處。卻只差個神韻。”
魔君曉得帝君的笑意,登時猛地一抬手將人推得老遠,轉身便又殺了幾名野獸。
帝君相來不是正經脾氣,想起五百年前他帶著魔界搜刮來的寶物,一股腦扔進了天一閣,希望昭華能將仙娥賜做夫人,豈料讓帝君撿了個笑話,說是結成了親家
事情雖過了百年,但想起這件事情,他還是覺得十分羞愧惱火。
見那妖靈前赴后繼,魔君這心里的火也還是不斷,抬手抹了一個高聲嚷道“老子從不與九重天做親家,自然不會幫什么忙!”
話畢又抬手抹了兩個妖靈。
冥帝司聽見魔君的聲音,指尖一抖,那所剩不多的靈藥,竟順著側面掉進了海里。
可見,這平日里虧心事做的太多了,連路過聽個別人的閑話都需得定一定心神,真真可惜了這丹藥。
帝君稍一用力手中的殘劍便斷了,無奈道“你這人就是性子太執拗,若非是當年娶了仙娥,欠下了與昭華天君的情分,又怎需眼下趕來東海相助呢?”
魔君聞言登時將戰戟直插礁石,怒道“他
殺我兒,又傷老子愛妻,此生我定要親手取了昭華性命!”
魔君一愣,驚詫道“這是昭華做的?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誤會,相識百年,他從不會無緣無故這般”
“有何不能?”魔君轉頭怒問,抬腳踹落一個妖靈說“他口口聲聲說追什么蒼翼而來,可是宴席上只有他同玉樞真人,難不成什么屎盆子都要栽到妖怪頭上,真當我好欺負嗎!”
話畢手持戰戟沖了出來,懷揣著心中那團怒火,這一眾的妖靈野獸,倒是成了苦命替罪羊。
魔君動靜委實有些大。
惹得不遠處昭華眺望,持劍落在了帝君的身旁。
又時不時朝著東海海中望去。
那一日他卜卦,卻見仲靈會在東海遇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