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瞪一眼,便提起裙擺大步上了二樓雅間,指尖才剛碰觸房門,人便被身后一股力量拉了去。
我被擋在了里側,腰間抵著的正是木欄桿,好似他再稍稍一用力便會栽下去,受不住鼻尖濃濃的酒氣,怒推面前的人說道“竟敢對本宮動手動腳,還不快放手!”
豈料司徒垂眸一笑,一手反倒沒從腰間滑落,竟愈向上襲來,惹得我一身顫栗,不知所措,只能用力抵著,轉過頭看向正廳下方,那手握團扇調笑的老鴇子。
我氣惱著卻無計可施,他順勢依過來埋頭在了頸間。
這金鳳樓本就是煙花場所,即便走廊上有那么兩對男女親昵也實屬正常,怎奈司徒他樣貌不凡,又是朝廷要官,這情景便徒增幾分意味。
不多時遠處有兩人走來,腳步聲一頓,隨即傳來笑聲,遠瞧著司徒的背影,打趣道“方才我才說著司徒大人不近女色,卻才明白,他是喜歡自己選的,這還沒等回到房中,便耐不住了!”話畢又是一陣笑聲。
誠然我同皇帝育有一子,可那畢竟是生產之前,而今對那沒有半分記憶,愣是大庭廣眾之下,被他這般摟抱著,不由得羞愧起來。
待那兩人走得稍遠些,尋摸好時機一腳重重踩過去,耳畔只聞司徒悶哼一聲,一臉詫異的看過來,好似我如何不對。
索性那做東的官員提前定了房間,我便被司徒一晃神間抗在肩上,晃晃悠悠進了房,摔在那濃香撲鼻的床上。
我掙脫開來,才空出手整理了衣衫,怒指司徒大罵道“你好歹也算熟讀五經,卻沒想到是個道貌盎然的偽君子!平日里奉承皇上,離了宮中,便對本宮動手動腳好不尊重”
司徒沒太在意的挑了挑眉,抬手倒了一杯熱茶,這才若有所思般反看向了我。
我被看的了一愣,若是他一會真的動起了什么歪心思,今晚怕是要吃虧,作勢便大步向前,卻現這房門打不開。
轉過身看向司徒,他額間滲出不少汗珠,可這金鳳樓此時門窗大開,夜里微風輕拂,哪里有這般熱?
忽而他嘴角一抹淺笑說道“皇后娘娘此行出宮來尋我,莫不是為了柔妃出家一事?”
見他明知故問,我便惱火道“你明明很清楚,柔妃離開皇宮便再沒了依托,還要上奏出家?”
司徒聞言緩緩點了點頭,又抬手倒了杯茶水,連續飲了兩杯熱茶,面頰也染上了些許紅暈,極為怪異,只是我不關心,他不在意,當沒生,頓了半響又說“娘娘以為柔妃不再瘋魔,留在后宮便是余生有依?”
我愣了一愣反問道“柔妃入宮得寵不久便突患異病,容顏衰退,本宮即為六宮之主,自然應照料她在后宮的余生。”
豈料司徒茶杯一落桌,盤否決了我。
原是那柔妃入宮的初時,便是身負母系勢力的囑托,若一日不能為皇家誕下皇嗣,一日便不能在后宮立足,偏偏那時又一夜染了怪病,致使母系勢力在朝中倒戈,每況愈下。說到這里時,司徒起身迎上我的目光上前,輕語“若是娘娘有心救人,便該想到那背后的勢力,是殺人無形的利刃。”
愣愣看向了司徒,我從未想過后宮會與前朝勢力所有勾結,這也是司徒上奏,柔妃便沒加思索同意出家的源頭,只是因為染了怪病,深受朝堂眾臣非議,便要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哪怕青燈伴佛安然,又與活死人有什么不同!我恍惚想到了自己的境界,抬手拂開了司徒,走到一旁坐下,哽咽道“或許這是你們男子心懷權勢的想法,但柔妃并不想就此毀了自己,即便不留在宮中,也能尋一個偏僻處,過起普通人的生活。”
那時,我并不曉得自己后宮與前朝,也從未想過,這里的一切已然是最后的末路,司徒沒有皇帝表面上那般仁善,卻是一步一算,囊括所有將一切挽回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