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皇帝說話,自我身后緩緩走出了一名俏麗佳人,面頰上蓋著紗巾,隨著清風飄過,隱隱還攜帶了一股香氣,只是這股香氣甚為不得我意,免不得皺了皺眉。
她一手緩緩結果老尚書手中的簿子,翻看了兩眼,笑道“皇后娘娘何必這么大的火氣呢,讓你交出鳳印,實則并非是這群老臣的主意,您要恨還是恨我的好!”
原本就因生太子失去了記憶,而今對這名女子就十分陌生。
正在這晃神之際,瞧著她那手臂上的一圈銀鈴,我才恍然大悟。
放眼這后宮之中,誰都曉得我是位不愿爭搶的皇后,所以無論高位低嬪都不會與我為敵,只是除了那蘭熙殿的主子例外。
聽宮婢們傳聞,蘭妃原也應孕有一子,只是未等月份滿時便夭折了,這事原本并不與我沾邊,可她那頭剛傳出消息,我這頭便有了身孕,一來二去,受巫師教唆,便成了奪命的巫術。
誠然我并不曉得那巫術是何,又如何奪去那腹中孩子的陽壽。
可蘭妃卻對此十分相信,傳來巫師記下了太子時辰,待到那日生產之時,用尸泥封了眼娃娃,埋在了老槐樹之下,說是可以讓死去的孩子還陽。
也正是那夜,我在寢宮中生產血崩,多虧了司徒才撿回了條命。
待醒過來時,卻將從前過往部都忘了,以至于不曉得皇帝如何,也不曉得日日來看望我的蘭妃如何,唯有那身邊侍奉多年的宮婢提點,方才留意小心。
如今宮婢沒了,只有自己,瞧見蘭妃與皇帝的親昵,這心中總像是卡了根魚刺,吐不出,又咽不下,難受至極。
不一會兒我的眼眶里就昏花起來,我努力抽咽了兩回,才明白被人欺負原是這般難受,正當要退步時,身后卻好似添了一堵墻,正中擋住了退路。
那人手中端著個檀木盒子,描龍畫鳳得精巧,我明白那是鳳印。
司徒卻垂眸笑了笑,低聲說“他們要我們便給了,左右不抵你的烤鴨,也不抵你的十年花雕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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