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事情商量好,已然是第二日的晌午。
吃過午飯,我便同冥帝司換了衣裳,買了柄長劍出城。
只是冥帝司是個不善用劍的人,顛了顛重量,嘟囔道“這也太重了吧”
誠然我這個相來養尊處優的,并不感覺劍比筆要重得多,攏了攏衣袖裙擺,只應聲附和著,畢竟路上,還要他保護著我。
要說,這翠灣的景色,人還未走到翠灣的正面,就已然被山色所吸引,由著一陣清風拂來,又夾雜著些許花香,只是這花香略微有些熟悉。
待走進了密林,我便充滿欣喜,一面又不得不留下記號,難免出來時被這林中瘴氣混了視線,隨著包中帶著的厚實一卷線繩掛落在樹干上,冥帝司持劍在前方探了探,轉過身與系繩的我說“你有沒有什么時候看到一些景色,會感覺到十分熟悉,但卻有記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見過?”話畢眼神中帶著探究。
誠然他這話是真真問到了點上,最近我時常有這感覺。
只是這感覺難以言表,畢竟是個正常人,都會記得自己從前去過哪里,而我不同是忘了。
若要說起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時,還是在后宮見司徒,一身朱紅官袍加身揖手行禮,心口處便開始似被人扯住一般,有一下沒一下的疼著,后來宣見了太醫,以為是生了什么癔癥,卻只是開了些許安神的湯藥,幾幅下去這感覺倒是也沒了。
想至此處,我不免停下腳步抹了抹心口,不知為什么總感覺這心跳聲太過陌生,讓人有些懷念。
忽而林子前方傳出一聲響動,冥帝司哆哆嗦嗦拔出了長劍。
我心下一頓,連忙系好繩子,拽過冥帝司說“我之前打聽過,這一處的異獸極為兇猛,見人便是要撕碎吞入腹中,左右你我如今也尋到了路,不如藏起來,看一看那異獸如何?”誰知他一聽這話臉色瞬間白了三分,手中的長劍隨著顫抖出聲響,口中還不忘碎碎念。
正當我們二人蹲在草叢中時,那聲響卻忽而消失了。
異常安靜的林中,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惹得冥帝司更為惶恐說“原以為去地府的路上是最嚇人的,到了此時才知道,原來這里才是最可怕的!”
我將將聽著,以為他口中所說地府,不過是人之將死后,投胎轉世的,不由得也跟著附和了兩聲,引來冥帝司更為驚恐的注視,一瞬竟將劍掉落在地上。
附身去撿起時,我被一抹亮光晃了眼。
那聲音之所以消失,不過是因為有人早在我同冥帝司出城后,便一直跟隨而來,提前埋伏在林中,所一路系好的繩子也被斬斷,沒有了回頭的路。不過五人,卻個個是練家子出身,用劍的功夫比冥帝司強上很多,幾番下來人被就他們擒住。
司徒和冥帝司于我都有恩情,萬不能在此喪命。
我皺了皺眉,閃身握起了地上飛落的劍,翻花似的,對準黑衣人挑了劍。
說來也是奇怪,我從未習武,這劍用的卻極為順手,遠比筆強。
就連被抓住的冥帝司,見了也是一臉驚愕,竟不知這人被封印住從前的記憶,也能用劍殺敵。
他心下歡喜,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
我愣了愣,將劍還給他。
日后可以尋位師傅好好學學。
與黑衣人一番廝殺,林中已近黃昏,又無歸路,我們便四處徘徊著。
一路遍布腳印,或大或小都是那群黑衣人的,可見他們在這里也搜尋了很久。
我抬腳踩才了草叢中,才看見了覆蓋在黑衣人腳印上的蹤跡,略大的掌心中,又夾雜了無數曉得,莫不是這異獸還是個有小崽的,帶著一同在翠灣里尋找獵物果腹。
思量著,不遠處傳來粗壯的呼吸聲。
氣息中隱隱帶著腥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