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罕見,又哪里真有衣食父母心。我將將聽著耳旁這些個閑言碎語,一面止不住去眺望里面,差役將婦人扶了下去,大抵是為保護安,只是那縣令大人卻猶豫了,呆愣愣坐在當中,抬手摸了摸案堂,不多時便將自己頭上的烏紗帽拿了下來,解去一身朱紅官袍,獨自走入了獄中。
他即便再不愿承認,終究是負了樵夫婦人。
夜冷寒露,火影跳動。
我跟在司徒的身后,輕聲細語問道“如果縣令現在認罪,會怎么樣?”話畢,走在前方的人身影一頓,轉過身疑惑道“你為何對這縣令這般關切,怎的不問問那趕來鳴冤擊鼓的樵夫婦人呢”眼神中帶著探究。
誠然我深居后宮,可卻也不是個傻子,縣令既然能承諾樵夫婦人,若是她不動心,豈會成了這樁事,可見她也并非真心為亡夫鳴冤。
這獄中滿是潮濕,時日多了見不得陽光便生出諸多蟲鼠,我一路走去,只覺這地方十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何時來過。
牢頭將門打開,便走了。
縣令坐在稻草床上,沒有反應。
半響,他才緩緩動身說“下官就知道,司徒大人您一定會來找我的。”
我聞言一愣,司徒卻笑道“縣令并非是糊涂人,為何又會做這些事,想要救下鎮上所有的老百姓,并非只有賄賂和殺戮兩條路,”抬手將樵夫婦人遞上來的狀書,放在了桌上,卻見那縣令看著狀書,忽而釋然的笑了。
我走到桌前翻開了狀書,問道“你這樣等于葬送仕途之路,你自己的家人、妻子都不顧了嗎?”
縣令苦笑一聲,說“我不過是個普通人,十年寒窗苦讀才得了個父母官的位置,本就是苦命人出身,見百姓們吃不上飯,餓殍滿地,心中豈能安然,怎奈天高皇帝遠,我無顏面對父老鄉親啊!”
看著縣令跪在牢房中顏面痛苦,我心頭酸澀難忍,看了看司徒,他卻好似鐵石心腸般,一絲都沒受影響,回去的路上不免生了怨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