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突然病重,對于朝堂和都城皆是眾說紛紜,唯獨高高在上的皇帝對此卻只字不提。
太醫會診,御藥房不斷送名貴草藥,都不見那皇太子有何效果。
終是沒了辦法,才命這京官趕來鎮上,一則是為了令司徒能即刻返京不耽誤行程,二來便是想順路將冥帝司也能一路帶回去都城,盡早能為皇太子診病。
只是這消息被皇帝封鎖太久,眼下里突然傳出,讓人難以接受。
我雖說是失憶,可那不大的奶娃娃病了,一想起那弱小無助的模樣心頭便止不住的揪疼,一瞬紅了眼眶,坐在房中不言不語,也不知日升夜落。
中途冥帝司來過兩趟,送了些溫補的湯食,說司徒已在收整折子,不多日便可啟程。
我聞訊才算緩和了一些,喝了少許湯方走下樓,卻見司徒房中漆黑一片,微微皺了眉,往客棧外走去。
冥帝司在樓上遠遠眺望著,心頭一沉,卻不知該不該喚人。畢竟眼下里都城亂做一遭,魔君是沒了法子才派出大臣,將一眾爛攤子封在了那人的腦中,由著夜中天君解了封印才算知曉,那蘭妃被灌入了法力,統領后宮,再不似之前的皇城。
昭華原本是坐在床上閉目養神,忽而眉頭一皺,人便消失在了房中,冥帝司將將嘆息了一聲,轉身下樓,奔著面攤愜意的吃上了面。
漫步在夜里,心里卻不似這般安靜,京官的話中含義頗多,不外乎禮面女德,可我已不再是皇后,更不是他皇帝的妃子。
心中一酸,眼眶便紅了,不由得緩緩吐露著空氣。
忽而身后傳來了一聲輕咳,我停住轉身看過去,竟是一身銀月白的司徒,不知何時跟在后面走著。
若說此事對我的影響頗深,但對于司徒來說那便也一樣,看之不得,亦不能因此多說半句。
我盈盈一笑,鼓足了力氣裂開嘴角。他卻噗嗤一笑,強忍道“你若是心中不快,無需對我強顏歡笑,皇帝的心思究竟是如何想的,你我都不能猜得準,唯有享受好當下,才是我們能夠把握好的,不是么?冥帝司說你這幾日在房中不言不語,也不吃飯食,怕是未到都城,你便要病倒在皇太子面前了。”
誠然,他就好似是我的腹中的蛔蟲一般,無需言語,一個眼神便知,有時我也曾猜想過,或是從前同他有過些許情誼,只是一個裝作不知,一個陪著佯裝罷了。
聞著那縷龍涎香,心頭也跟著安穩了許多。
聽著林中不時傳來知了蛐蛐的叫聲,我嘆息一聲,說“此番回京意義不同,皇帝知道你在暗中不斷照拂我,”微微轉了臉頰,低聲說“入了皇家的女子,即便沒有了這些虛無的品階名頭,但說到底于平常人家也都是禍頭,而我便既有可能是你司徒家的禍頭,我想了很久,準備先你一步回京,是死是活聽皇帝處置了。”
這番話已然是我眼下鼓足勇氣對司徒說的絕情話,若在耽擱半分,怕是那京官幾封書信上奏,斷了活路。
本已泛出涼意的指尖,忽而一熱,司徒反握住了我的手,說“無論我對你做了多少,亦或是對你許下過多少承諾,你從不相信我,即便現在你與我劃清界限,可皇帝又豈會輕信,他身為君王,身旁的一切都是可以化作利用的工具,不外乎你我,或許話中說的意思太過重了,可你該比我懂,皇帝究竟是個什么模樣的人,”話畢緩緩帶著往前方走去。
司徒凡事都看得通透,我卻心知肚明不敢說出來。
伴著這一夜的混亂心思,第二日我跟著司徒一同坐上馬車,朝著都城趕去。
只是才剛到城門,馬車外便傳來一聲聲哭訴和求饒的聲音,我終是忍不住探出頭,原是一名販賣茶葉的老農,帶著自己兒孫前來都城,卻因身上沒有富余的銀兩給士兵好處,被攔截在了城外,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