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著一陣清風拂來,吹動了耳畔處的碎,遠遠看著院中的一行幾人,心中有些疲累。
正巧冥帝司投來一抹探究的神色,又將我朝遠處拽了拽。
我看了看蘭妃和繆若,慫耷拉了腦袋,說“且不說我同司徒會不會有什么結果,單論同你的這情分,大抵這輩子也只得做個好友,你可曉得?”話畢抬手勾上那抹隨風搖曳的碎。
冥帝司點頭如搗蒜,生怕應了這話慢了,不多時還朝身后看了兩眼,只是若要合理解釋這話必然要通過司徒,眼下里繆若正在此處拽著木偶蘭妃作陪,一句話說錯,便要將這幻境中的運數攪亂。
凡界運數亂,則天下不平,可想這欒華子幻境如何。
我同冥帝司躲在一處商量許久,怎奈那蘭妃是個急脾氣,顧不得一旁安撫的女官,抬腳便走到了眼前,華服衣擺輕甩,說“本宮與若兒是姐妹,她如今嫁入了司徒府,你也便算作本宮的親戚了,你如今也算仕途正盛,男子哪有不成家的,不如今日便由著本宮做主,將你這婚事定下了!”
誰知這話才說下不久,便聽天空中閃過一道響雷,幾分瘦弱的宮女紛紛顫顫巍巍,險些扔了手中的茶點。
司徒本不是個多話之人,如今聽了這話,便一怒之下甩袖離開了,我將將愣在原地,心中再有千般的話語,也只得化作一抹淡笑,隨著去了。
見狀繆若狠狠瞪了一眼,擦了淚痕跟上去。
原本這結果就不會是什么好果子,自打在小鎮上看到了那新縣令大人的時候,我心中就已然很清楚,而今皇帝在面前皺了眉頭,蘭妃冷哼著,世態便也只能如此。
以柴房為界,在司徒府內由皇帝下旨,若此事一日不出結果,我便一日不得離開柴房。
待人群散去,我躺在稻草堆上,吃著冥帝司送來的飯食,翻著懷中的話本子,總覺其中淡而無味,正如眼下的日子
原本欒華子幻境中的事物都是假的,待昭華一離開的時候,繆若就已然追了出去,司徒府不大,卻有五個出處,三個暗門,乃是設下的幾道法門。
繆若揮手擋在法門之前,哽咽道“怎么,瞧見我一再逼迫你的心愛之人,感覺到痛楚了?想要出手了?”
從打入幻境時,見到了他對她的情誼,有些東西就已然碎了。
脫離了司徒的裝扮,昭華恢復了以往的金色華服,頭上戴的紫金冠即便是在幻境之中,也已然耀眼奪目,可就是這樣的人,心懷三界眾生,卻唯獨將她一生拒之門外,理也不理。
面上疾風,將那掛著淚珠的睫毛吹動的晃了晃,繆若不得不閉上眼睛來抵擋心中的恐懼,她從未見過昭華動怒,言行于外的怒。
昭華冷冷道“你不要再逼本君!”
原以為是一句讓人死心的話,可繆若卻忽而笑了,笑的極為慘淡,她抬手猛地打開了昭華的手,不懼手上因此而凡噬的傷痕。
也是因為這道傷痕,使得她身上隱蓋著的墮仙痕跡暴露,眉心處一抹灼燒過的痕跡,讓昭華瞇了瞇眼睛,一身墨色黑袍,再也沒有從前的痕跡。
繆若大笑道“你滿口的仁義道德,可從未了解過我,因你兒時一句的無心夸贊,而改變了自己的習性,因你的一顰一笑,而讓自己喜怒無常,從前母族都在,我見你不得,可族人不在了,我便可日日處在你的身邊,你可曉得我曾有那么一段時間的竊喜,無人能訴,那便是歡喜著給我這么一個接近你的機會,哪怕是親人的代價,可你不知道!”話說道半途,昭華已然變成了赤瞳,她又釋然一笑說“你此時怒,怨我自五百年前的過節,恨仲靈至今,可你才是最大的惡人,千不該萬不該在認識了我之后,還要再扶搖臺上見到了仲靈,不該在兒時對我許了諾啊”
都城下起了暴雨,許是見不得繆若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