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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復禮笑道“如魚姑娘又不是第一次差使我,怎么現在倒與我客氣起來?”
經李復禮一提醒,如魚想起她曾經還讓李復禮幫她調查過鄭妙音,雖然那次是李復禮主動提出要幫忙,也無法改變她已經差使過李復禮的事實。
如魚心中暗暗罵自己,她都已經使喚過人家了,現在再說這些話,實在矯情得很。
見李復禮還滿臉期待地等著她回復,她深呼一口氣,扯起嘴角,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笑道“那就勞煩殿下了。”
她已經差使過李復禮一次了,也不在乎再有第二次了,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
李復禮看著如魚,淺笑道“替如魚姑娘辦事,我高興都來不及,怎么能稱得上勞煩呢?”
他的聲音溫柔,仿佛柔軟的發絲拂過如魚的耳邊,縱然心癢難耐,卻不愿意拂開。
他的眼神清澈明亮,仿佛有星星在其間閃動,耀眼奪目,竟然叫如魚不忍心錯不開眼。
兩個人就這樣不錯眼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明明什么都沒有說,卻仿佛都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心意。
與此同時,鄭妙音正在彈琵琶練歌,她唱了好幾遍,感覺都不對,每次才唱了幾句,就停了下來,眼睛看向門外,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門外只有幾個宮女和侍從在掃灑,除此之外,再沒有半個人影。
鄭妙音地收回目光,繼續彈琵琶練歌,只是沒唱兩句,忽然“嘶”的一聲,她拿起左手中指放在眼前,指腹上已經浸出了血珠。
一旁的喜兒趕緊跑過來,捉著鄭妙音流血的手指,心疼地道“都流血了,婕妤,咱們今天就別練了。”
她從袖子里掏出潔白的手帕,把鄭妙音的傷口裹住。
鄭妙音淡淡地道“那怎么能行,皇上就愛聽我彈琵琶唱歌,我若是不練,還怎么留得住皇上呢?”
她自小被親身父親賣入妓院,成為人人可以貶低的歌姬,漂泊一生,看盡人情冷暖。
也因此,她練就了一雙看人心的慧眼。
她知道李復書喜歡她,寵愛她,要不然也不會在趙學爾要把她趕出宮的時候,想盡辦法留下她。
但她也知道李復書出身皇家,生來高貴,他從心底里是看不起她這樣出身的人的。
要不然李復書也不會因為她說了趙學爾的壞話而跟她發火,更不會因為她插手朝政,李復書就怒斥她是“沒受過多少教育的歌姬”。
在李復書的心中,她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趙學爾的。所以趙學爾能做的事情,她不能做。
李復書喜歡她的時候,能把她寵上天。不喜歡她的時候,也能一腳把她踩入泥坑。
所以她不能憑借著李復書的寵愛為所欲為,她只能趁著李復書還對她感興趣的時候,為自己謀求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