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放人。”
沈方人道:“可是,如果學時真的殺人了,那怎么辦?”
趙學爾道:“那就弄清楚緣由,哥哥總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
沈方人道:“如果查到最后是學時的錯呢?”
如果是趙學時的錯,如果趙學時真的殺了人,那么她該怎么辦呢?
趙學爾不想去想這樣的問題,可她卻不能不想,“那就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沈方人自從聽說趙學時殺了人,便心慌不能自持,連說話的聲音都跟著發(fā)飄。此時得了趙學爾的回答,渾身顫抖的肌骨卻忽然全都安靜了下來,她垂眸想了很久,最終平靜地看著趙學爾道:“我厭惡孫媚,所以一直也不喜歡學時。可他畢竟是你父親的兒子,是你和學玉的哥哥。”
趙同還在家里等著,沈方人著急回去,趙學爾讓不為跑一趟京兆府,順道送走沈方人出宮。
不為腳程快,不多時便帶回了消息:“……田老三要價五百兩,大公子只肯出五十兩,兩人價格沒有談攏,大公子把田老三打了一頓,強行用五十兩買走了珍珠。兩個商販看見大公子把田老三打得當場吐血,給田老三治過傷的大夫證明他當時受的傷很嚴重,所以京兆尹認定田老三的死和大公子脫不了關系。京兆尹還說大公子送給皇后的那顆珍珠是重要證物,希望皇后能夠把它交給京兆府保管。”
既有人證,而物證就在趙學爾的手中,那顆人人稱贊的珍珠,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人不相信。
短暫的沉寂之后,剛聽完管事們議事回來的如魚顧不得身份罵起來:“本以為大公子只是好吃懶做,會耍些小聰明,又愛慕虛榮些,卻不想他竟然如此膽大妄為。他既不顧惜人命,就讓他一命償一命好了,也省得連累了皇后的名聲。”
不必特意去打聽,她已經(jīng)能夠能想象得到外面的人會說些什么。趙學爾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可旁人只知道趙學時把珍珠送給了趙學爾,只會說趙學爾縱容趙學時行兇作惡,不會有人管趙學爾是不是被蒙在鼓里,也不會有人體諒趙學爾的委屈和為難。
不為也想罵趙學時幾句,但她見趙學爾難過的模樣,不忍心再火上澆油,便安慰道:“但是大公子說他沒有殺人,或許他是被冤枉的也不一定。”
如魚道:“他是沒有殺人,卻將田老三打成傷重,田老三因傷而死,這與他殺了田老三又有什么分別?”
不為道:“可是我明明記得昨天大公子說,珍珠是田老三作價五十兩賣給他的。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就說明打人奪寶的事情是假的。”
如魚道:“難道他敢說那珍珠是他強搶來送給皇后的?”
不為道:“皇后常說不能聽信一面之詞,我們現(xiàn)在只聽了京兆尹的一面之詞,應該再聽聽大公子的話,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魚道:“說出真相就要給田老三償命,難道他會自尋死路嗎?”
不為說一句,如魚就回一句,仿佛趙學時已經(jīng)被判了死刑。
不為看著趙學爾的臉色越發(fā)沉重,不停地向如魚使眼色,如魚不為所動,不為把如魚拽到一旁,急切道:“你平日里最聰明不過,這會兒怎么忘了,大公子再怎么樣也是皇后的兄長,你總說死死死的,不是讓皇后傷心嗎?”
如魚回頭看了趙學爾一眼,她如何不知道趙學爾傷心難過,可越是這樣,她便越是不得不提醒道:“就是有他這樣的兄長,皇后才會蒙羞。如果他真心把皇后當作自己的親妹妹,又怎么會拿搶來的臟物送給皇后,他這樣做究竟將皇后置于何地?京兆尹主管京都治安,雖只是一地之長,卻能直達天聽。皇后和皇上的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了些,如果讓皇上知道皇后插手這件事情,不知道又會怎樣誤會皇后。”
這些日子以來,李復書對趙學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