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的怒火,仿佛要擇人而噬。
杜必書不以為意地擦拭面上的香津,對著年老大正色一抱拳“年老大,杜丁請求把她關押在臨淵居,一定要好好調教她幾日。”
說得異常篤定,目光灼灼。
一旁的林鋒剛要嗆聲反對,卻被身畔的褚玉燕甩臀撞了一下。
“你干嘛!”
“以和為貴!難道林公子是嫌奴家不夠好么?”褚玉燕吃吃一笑,還不忘向下拽了拽自己的衣領。
林鋒的目光立刻下移,怒色收斂了幾分。
就在這時,野狗道人和劉鎬匆匆闖了進來,劉鎬更是跑到年老大的身側,湊近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過了低語,年老大勃然色變,面色陰沉如水。
“什么!他們真這樣說?哼,出去告訴他們——不想她死,就給老子老實待著!”
劉鎬立刻轉身跑向了通道,轉眼消失在黑暗中。
“杜道友,他就由你看著!要是敢跑,就剁了她!還有咱們得抓緊下淵底的計劃。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能要不太平!
大家都散了吧!”
話畢,年老大又掃了一眼周身邪氣的林鋒,轉身走至巨石碑后,望著低處的兩條繩索怔怔出神。
林鋒本還想再爭辯幾句,可看到杜必書扛起俘虜就走的背影,唯有悻悻冷哼一聲,拂袖走向另一側的通道。
褚玉燕連忙追了上去,媚笑著搭上了他的臂彎,漸行漸遠。
偌大的明亮空間內,只剩下野狗道人和年老大。
野狗道人轉身也要離去,可沒走幾步,他用力抽動了數下鼻子,忽然臉色一變,趕忙跑回至年老大的身后。
“老大,事情不對勁!”
“怎么啦?”
“進洞的時候,我就好像聞到了一種極淡的香料味道,一直從外面延伸到這里。”
“哦?或許是褚玉燕那妖精身上的。”年老大不以為意道。
“絕對不是!老大你也知道我的鼻子靈,要是我沒記錯,這種香料是嗜香蟻的食物,一般被用作引路或做暗記。”說到最后,野狗道人異常篤定。
“唔?難道是……”
年老大有些驚疑不定,閃爍的目光在遠處的一條通道駐留片刻,抬手招過了野狗道人,在他的耳邊低聲吩咐起來。
……
吱嘎!
杜必書隨手關上了臨淵居的石門,肩膀一抖,將燕虹丟在了木板床上。
頓時,一聲重物砸落的動靜出現,在門外的通道和黑暗深淵中漸傳漸遠。連正在閉目養神的小黑都炸毛跳起,朝著它的主人喵嗚叫喚,以示抗議。
可惜這位主人并不回應,而是俯身掏出了‘蔽日浮云陣’的陣旗陣盤,在石門后、巨巖角落布置起來。
一面布置陣法,一面還在發出各種聲調的冷笑。
怎么聽,都是癲狂、得意和污穢!
木板床上。
有兩層不薄的被褥墊著,燕虹根本不曾摔疼,慢慢拄著手肘坐直了身軀,饒有興趣地瞧著某人在四處忙碌。
仿佛是在欣賞一場好戲。
嗡!
伴隨著一陣低低的嗡鳴,一道弧形光網驀然出現,將杜必書和燕虹籠罩在內。
光網外,小黑弓腰長長打了一個哈欠,慢條斯理在巨巖地面重新臥下,一雙湛藍的貓眼頻頻往石門上打量。
宛如一個放風的士卒。
光網之內。
在蔽日浮云陣啟動后,杜必書忽地變得正經起來,望著歪坐的佳人歉意一聳肩“燕虹姑娘,我先幫你解開禁語!”
哪知道,燕虹當即噗嗤一笑。
“不必了!我是該喊你杜冷,還是杜丁,亦或者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