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還感受到一次“地震”。
那次的地動山搖,應該就是他們找到了滴血洞的出口。
“小二,幫我在客棧開一間上房,時間長短還沒定下來,錢都從里邊扣!”
杜必書摸出一塊碎銀放在桌上,繼續觀察著街上的人來人往。
不為別的,只求一睹‘久違’的世俗煙火氣。
又過了一陣兒,店伙計陸陸續續端上了酒菜。
三葷兩素一湯,又有一壺溫好的竹葉青。
菜品雖然比不上山海居,但也勝在量大管飽,尤其是那道地三鮮做得分外地道,讓他吃得大呼過癮。
談不上風卷殘云,可也算大塊朵碩。
轉眼間,桌上的酒菜少掉了大半。
杜必書滿意地摸摸肚子,剛準備呼喊小二結賬,街道外又傳來一老一少的吵嚷。
“糊涂,你怎么能幫著外人說話,爺爺我都三天沒開張了!再這樣下去,咱爺倆可真得喝西北風……哎哎,別再買糖葫蘆了,小祖宗!”
“哼,誰讓你總嘮叨把開心送到死靈淵!”
“呃,這也是為你好啊,小環,畢竟人鬼殊途吶。”
“……”
聽著這似曾熟悉的吵嚷,杜必書抬手招呼伙計的動作收回,不禁走出了客棧大堂。
掌柜和店伙計掃了一眼,也不攔阻,繼續在柜臺邊聊天,畢竟對方還有押金放在柜上。
走出悅來客棧,循聲望去。
大概丈遠的小攤前。
周一仙正一臉心疼地瞅著小販手中的銅錢,幾度想要開口索回,可最終還是磨不開臉。在他身邊,小環右手高舉著一串糖葫蘆示威,左手則抓著一面撥浪鼓得意搖擺。
咚咚咚!
其間,還夾著宛若銀鈴般的嬌笑。
三年不見,周小環的個頭躥了不少,已經有一米三四十,可眉眼間還能辨認出往昔的調皮和精靈古怪。
杜必書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血袍,又摸了摸臉,確認找不出去驅魂天師杜冷的痕跡,才展開折扇,施施然走了過去。
走到兩人的面前,見他們仍然不曾注意自己,杜必書當即輕咳一聲。
“咳,算卦的,還做不做生意?”
算卦的?
做生意?
正在懊惱心疼的周一仙,登時一個激靈,收斂了面上的世俗老者形象,瞬間變得云淡風輕、輕撫白須。
仿佛視錢財如糞土!
“哦?尊客著相了,貧道占卜問卦,為的是替人消災解厄,說是‘生意’未免俗氣……”莫測高深般微笑,智珠在握。
“不做生意?那算了,小爺也不信你!”
說罷,杜必書作勢欲走,一副斜眼兒瞧人的神情。
“呃——尊客留步,生意我做!”
周一仙忙不迭以布幡放平一攔,口中連聲應承,同時還不忘朝吃糖葫蘆的小環使了一個眼色。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他立時擺出了得道高人的形象,悲天憫人地一聲嘆息。
“尊客,我觀你印堂發黑,目光無神,頭頂隱約有黑氣繚繞,恐怕近日會有血光之災。罷了,貧道免費替你占卜一卦!”
“大哥哥,我爺爺算卦可準了!”小環微一撇嘴,可還是配合地點點頭。
你妹啊!
騙人都是一個臺詞,能不能有點創新?
至少也要說‘喜事臨近,特來沾沾喜氣,為人指點一二’之類的吧。
l在旁邊當托兒!
雖然是在腹誹,杜必書還是面露驚慌,手忙腳亂地一合折扇,誠心摸出一塊碎銀遞出,口中急聲叫嚷。
“啊!老神仙,什么‘血光之災’,還請您老指點迷津!哦,木某在悅來客棧有一桌酒菜,不嫌棄的話,一起坐下來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