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
“再快點!”
一道血影駕馭著烏芒,在高空中風馳電掣,不時沖散一團又一團白云,在碧空中拖曳出一線長長的劃痕。
一路西行。
已是與周一仙祖孫倆分道揚鑣的第五天。
最初的兩天,杜必書并未如這般趕路,至少還能做到夜伏晝出,適當保證自己的休息。
可在第三天傍晚,他偶遇了一個從流波山返回的長生堂弟子,于是攔下來詢問了幾句,這才知道一個壞消息。
一個他并不陌生的壞消息!
鬼王宗將魔道眾人誆騙到東海流波山,為的就是集合眾家之力,尋找和誘捕上古奇獸夔牛。一切都盡如鬼王宗的謀算,夔牛在七日前已被抓獲,而且還爆出了一個超級大的大瓜。
在場的正魔兩道修煉者,親眼目睹了魔道至寶噬血珠的出世,且還是掌握在正道一個普通修煉者的手中。
盡管噬血珠被鑲嵌在一根黑棒棒之上,可還是有人認出了它。
青云門弟子張小凡!
這個名字,瞬間變得家喻戶曉。
在正魔兩道對峙廝殺時,有不少人都瞧見了噬血珠的兇悍,甚至連吸血老妖都在上面吃了暗虧。
夔牛被鬼王宗帶走后,正道三大頂級宗門的人手,如有默契一般,同時選擇了退走,不再與魔道眾人糾纏廝殺。他們退走得十分匆忙,似乎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散去。
“七天,七天!師父他們應該早就回山了吧!”
杜必書心中焦急,同時,還有一些自責淤積于胸。
在死靈淵脫險后,他就應該早點返回宗門的,至少也要趕去流波山,說不定還能來得及。可是修煉帶來的爽利感,讓他忽略了《誅仙》發展的時間線,以為中間還有漫長的一段時間可供揮霍。
逆歷史潮流而動,就算更改不了大勢,至少也能在小細節上有所修正。
這些年,他十分努力去嘗試過,雖然效果不甚明顯,可總是有了些許的改變。至于找師父和道玄真人公開攤牌,他想都不敢想,那樣只會被當做神經錯亂而關起來,甚至還會帶來一些負面的影響。
“快點!”
“再快點!'
杜必書連聲催促自己,再次向腳下的攝魂盅注入了更多的法力。
飛行的速度,又快了一分。
可就在這時,一陣頭暈目眩毫無征兆地出現,身形踉蹌,險些從高空中跌落下去。
連續的趕路,早就令他疲憊不堪,體內的法力也有了枯竭的跡象。再這樣下去,極有可能青云山還沒趕到,身體就先垮了下去。
杜必書深深呼吸一口氣,努力控制法寶攝魂盅俯沖,降落在一條官道上。
在這條官道上,有一處近乎荒廢的驛站,前往空桑山時,他就曾在那里歇息過。
夜色已深,還是歇息一晚再趕路!
再這般玩命趕路,且不提身體是否抗住,即使回去也是一個累贅。
湛藍夜空,圓月已殘。
半荒廢的驛站中。
一個年邁不堪的驛卒,正在往馬槽里添加草料,昏黃的一盞油燈掛在馬棚立柱上,被山風吹得輕輕搖晃。
馬僅有兩匹,倒還算健壯。
即便一個世俗王朝再腐朽,也不會在這上面克扣節儉,以免傳遞消息時惹下禍端。
三間驛站木屋前,有一簡陋的茶棚。
茶棚內,還有兩個行商坐在一桌,低聲說笑。
咻!
一道血影從天而降并收斂,杜必書收起了攝魂盅,停在了年邁驛卒的身后。
“牛老爹,您還是這般辛勞,今晚又要叨擾了。”
這年邁的驛卒,姓牛名猛,是附近牛家村的村民,當這個差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