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三合一大章!
曾書書很緊張。
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緊張。
勘(偷)測(窺)敵(隱)情(私)需要的,不僅是嫻熟的技術,還有對忍耐力的考驗。
不管看到什么,都有保持安靜的狀態(tài)。
哪怕心撞小鹿、面紅耳赤,也哪怕被人察覺、有人近身。
盡管心中緊張,可曾書書還是捏著自制的圓筒窺鏡,穩(wěn)穩(wěn)靠近了雪白窗紙上的破洞。
還沒等他瞧清屋內的情形,一道黑影輕輕落在窗外角落,同樣半蹲下來,撞了撞他的肩膀。
就是這一撞,差點讓他魂飛天外。
還好,眼角瞥見了那人熟悉的側臉。
湊過來的,正是祭拜完牛猛返回的杜必書。
在瞧到曾書書鬼祟的模樣后,又加上屋檐下懸掛的大紅燈籠,杜必書頓時‘領悟’了他的意圖。
不與他客氣,伸手就去拿對方手中的圓筒。
曾書書微見猶豫,還是松開手,任由它被取走。
杜必書將圓筒舉到眼前稍一查看,就明白了它的原理。
不是什么特殊寶物,這玩意在前世很常見,有點腦子的都會搗鼓出來。
說通俗點,就是一潛望鏡!
圓筒是普通的竹節(jié)打磨而成,其內鑲嵌的兩塊反光鏡倒有點特殊,好像是上等煉材炫光水晶。
敗家吶!
在普通修道者眼中,這兩塊炫光水晶也是難得一見的天材地寶。
一般人得到它,肯定用來煉制趁手的法寶,這位倒好,就為了做一個玩具。
他可算是領教了,這位修二代‘城會玩’。
談不上歪門邪道,可也不是什么正途。
杜必書撇撇嘴,剛要舉起圓筒向屋內窺視,身畔的曾書書又從懷中摸出兩塊炫光水晶,快速組裝起來。
沒有竹筒,就以一根筆直的木棍代替。
才過了數息,一個簡易的潛望鏡就已成型。
而且,曾書書快速湊近窗紙上的破洞,迅雷不及掩耳。
服!
杜必書不由豎起了大拇指。
懶得再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伸出食指蘸足了唾沫,慢慢湊到木窗最角落,輕輕按了下去。
事實證明,水兒多,自然無聲。
輕松戳入,且屋里人并未發(fā)覺。
……
屋內。
新娘子端坐在火炕的邊緣,背后倚靠高高的喜被,大紅蓋頭依舊蓋在頭上,珠串輕輕搖曳,在紅燭的映照下格外誘人。
大紅的西服遮住了纖細的腰肢,可擋不住身前的聳立挺拔,隨著呼吸洶涌起伏。
醉眼朦朧的傻彪走進里屋,瞧到這一幕,不由喉頭蠕動,咽下舌下的口水。
再憨傻,他也是一個男人。
一個血氣方剛、積攢了四十年存貨的純正男人!
“柴、柴兒姑娘……”傻彪含含糊糊囈語,扶著炕沿挨了過去。
“彪哥,不,夫君,你還叫奴家柴兒?從今兒起,我就是你的娘子?!?
隔著紅蓋頭,新娘軟軟糯糯回應,似不勝嬌羞。
窗外,曾書書身軀一僵,心中更加確定了新娘的身份。
聞聽此語,屋內的傻彪,立刻咧嘴一笑,泛黃的兩顆大板牙上,還掛著一條黏糊糊的青菜。
“娘子,嘿嘿,對對,你是俺娘子!”
說罷,他勉強舉起右臂,一把拽下了新娘子的紅蓋頭。
肌膚勝雪,薄施粉黛,雙目猶如一泓秋水,眼角微微翹起,顧盼之際,恍若一只勾魂奪魄的千年狐女。
這種發(fā)自骨子里的媚態(tài)和風情,令人難以把持本心。
窗外,曾書書驟然呼吸停滯,舉著簡易潛望鏡的右手連連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