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迷離。
屋內的女子,化成灰他都認識,正是醉紅閣里與他有過一夜交集的金釵兒。
感應到身旁同伴的變化,杜必書眉頭一皺,屈指彈出一縷勁風,在曾書書的眉心一點,令其清醒過來。
杜必書何嘗不心神搖曳,只是他快速將視線移向傻彪的大黃門牙,登時一陣惡心欲吐。
相比于他們兩個,屋內的傻彪表現得更為差勁。
醉眼迅速睜大,面紅耳赤,呼吸急促,壯實的身軀猛地站直。
可就是這一下,肚腹中的酒勁兒登時涌了上來,瞬間雙眼閉攏,一頭栽倒在炕上。
砰~~~
隨即鼾聲大起,竟醉得不省人事。
如此猝不及防的一幕,屋內外的三人當即嚇了一跳,之后俱是滿臉古怪。
這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吶,這么敷衍?
新娘的古怪表情僅持續了數息,隨即嬌羞的俏面上乍現冷笑和嫌棄。
沒錯,是嫌棄。
柳眉挑起,素手輕揚在鼻前扇了扇,又將嘴巴和鼻子捂住,嫌棄說道。
“真是蠢貨,醉了也好!要不然,本姑娘還得對著這么個邋遢貨強顏歡笑。
你以為我真的看上你個憨傻凡夫,還不是為了讓你甘心情愿。咯咯,四十年的純正元陽,連夢遺都不曾有過,還真是極品吶。
我金釵兒真是大運道,陰陽合歡功今日終要更進一步!”
瞥了一眼傻彪的丑臉和大黃門牙,她直覺一陣反胃,連忙撿起一旁的紅蓋頭,將對方的腦袋蓋了個嚴嚴實實。
輕輕拍打波濤洶涌,似心有余悸。
“真極品,本姑娘在青樓什么男人沒見過,可這么丑……嘔!
放心,在你快活之后,就再也不用這般癡傻存活在世間的。”
金釵兒強忍著反胃,話語軟糯,素手輕松一揮,將傻彪粗壯的身軀移到炕上,開始替他寬衣解帶。
“嘖嘖,要是你有曾哥的俊朗面孔,那該多好,真應該那晚給了他吶。”
望著傻彪壯碩的胸膛,金釵兒吃吃一笑。
與此同時,在她大紅喜服的表面,緩緩沁出粉紅色的法力細絲,很快將整個熱炕籠罩,喜服也隨之剝落。
“哦?還真有人聽墻呢……咯咯,就讓你們看個夠!”
金釵兒察覺到窗外急促的喘息,嬌笑打出一道法訣,只將屋內的聲音隔絕,準備去做那不可描述的妙事。
在窗外。
那急促的喘息,正是曾書書發出。
額頭沁出冷汗,心中亦是后怕不已。
還好那晚假意堅持了那么一下,要不然還真被榨干了不可。
別人或許不清楚,他可是知道陰陽合歡功的恐怖,那是一種損人利己的采補邪功,除非男方的修為遠勝過對方,否則連渣都不剩。
因為后怕,他才忽略了屏住呼吸。
“被發現了?”
看到金釵兒打出隔音法訣,杜必書一拍曾書書的肩膀,做出進攻的手勢。
嗖!
第一個躥出去的,竟然是一道灰影。
咔嚓!
單薄的窗欞瞬間撞破,灰影發出憤怒的吱吱大叫,直撲向喜服初解的金釵兒。
杜必書二人連忙跟上,兩柄仙劍鏘然出鞘,劍指屋內面泛錯愕的魔教妖女。
如此大的動靜,遠處本已漆黑的幾家農舍,又有燈光亮起,院中柴犬狂吠。
“魔教妖女,還敢在這里害人!”
“魔教妖女,青云門劍仙今日就替天行道!世人規避!”
兩人先聲奪人,嘹亮的清喝,瞬即向四周傳送,在寂靜的山村分外清晰。
要是不吼這么一嗓子,樸實的牛家村村民一定會抄起各種家伙,趕來這里,阻撓他們禍害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