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劃出的傷口登時血光大作,化成一團磅礴的血霧,將她的身軀完全淹沒。懸空的兩枚鴛鴦扣也在猝然下落,好像要躲進血霧之中。
杜必書眼皮一跳,這等血祭秘術似曾見過,而且不止一次。
他當即再拋出攝魂盅,以盅口抄向下落的鴛鴦扣。
對方如此在意它,肯定不會輕易舍棄。
曾書書亦心領神會,竟合身撲上,左掌橫掃,同樣抓向另外一枚鴛鴦扣。
“你們敢!”
金釵兒登時驚怒。
血祭禁術一旦施展,輕易難以打斷,除非愿意承受極強的反噬。
她當然不愿。
禁術已然形成,濃郁的血霧撕扯她的身軀,幻化做一支筆直的血箭。她猝然揚起浴血的左手,拼著遭受重創,也要在最后的關頭,抓住下落的鴛鴦扣。
“哈哈哈,怎么不敢!”
曾書書大笑,動作更疾。
“你妹是金瓶兒么?”
杜必書則好奇開口,氣定神閑。
兩種截然不同的回應,金釵兒莫名身軀一僵。
咻咻咻!
血祭禁術終于發動,在金釵兒的左手堪堪碰到一枚鴛鴦扣時,血箭疾速射出。
似有勢不可擋的銳氣!
箭頭狀的血影,迅若閃電,連擋在前方的半截院墻都撞了個對穿,眨眼消失在山林深處。
曾書書手抓一枚鴛鴦扣,茫然望著血影遠去的方向,不知該不該追上去。
“杜師兄……”
杜必書當然知道他要問什么,苦笑一聲,掐訣數下,召回了全部施展的法寶。
攝魂盅單獨拿在手里,盅內的那枚青玉扳指被倒在了掌心。
晶瑩剔透,溫潤如暖玉。
“曾師弟,先處理這邊的事吧,不急著追?!?
不是不急著追,而是他知道,根本追不上。
牛家村這里搞得轟轟烈烈,實際的死傷并不嚴重。只是可憐了新郎官傻彪,新娘跑了不說,還將自己的命根子搭上。
掃了一眼狼藉的破敗院落,曾書書略作沉默,折身跑到水缸前。
小灰早已無礙,可還是蹲在水缸邊緣,渾身濕漉漉,兩只猴爪抓著北川冰珠,好奇玩耍。
“小灰,要是你喜歡,跟著我吧,還有好多東西送你哦!”曾書書眸子一亮,輕聲笑道。
小灰一聽,立刻將北川冰珠拋了過去,灰影閃爍,來到未曾倒塌的一面土墻下,指著地上的一物吱吱大笑。
那一物,正是被扔在角落的虎皮鸚鵡。
剛才事起倉促,它自然被隨手扔在了那里,聽天由命。
經過房屋倒塌和暴雨傾注,這只鸚鵡竟安然無恙,只是現在像一顆泥球,生無可戀地瞪著墨藍的夜空。
見識了小灰的‘不為所動’,曾書書面色一垮,接過冰珠揣回了腰囊,猶不死心地湊了過去。
先施法催醒了鸚鵡,又去幫傻彪療傷。
杜必書只瞅了一眼,便走向顫巍巍走過來的牛家村族長。
那族長,正是主婚的駝背老者。
此刻無人攙扶,以一根藤木拐杖支撐著身軀。
“小老兒見過神仙,這……”
“想必你們都看見了,那新娘是魔教兇徒,暫時被我們趕走。
新郎家的房屋被我們打斗所毀壞,這些銀錢就當作賠償吧?!?
杜必書摸出一塊五兩重的銀餅,交給面前的老者,神色平靜說道。
這銀錢足夠翻蓋一間農舍,余下的就當作少許的補償。
“還有,那七個中毒的村民,將他們綁起來關上兩三日,多準備一些清水便可。”
奇淫散,兩人可沒有解藥。
不過,這類迷毒一般都會隨時間的推移而減弱,清水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