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不可能是曾書書,因為兩人剛剛分道揚鑣;也不可能是其他師兄弟或長輩,再怎么說,這種押貨當保鏢的行當,自帶傲氣的青云弟子不屑去做。
那又會是誰?
在杜必書的腦中,隨即冒出了四個字——‘冒名頂替’。
冒名頂替也好,至少巫獸宗一伙人炸了鍋。
顧不上去瞧何方神圣,因為熊世友隨后下令兵分兩路,且心急火燎地沖了進來。
哐!
屋門,向內傾倒。
只見兩道灰影疾掠進屋,直撲前方的木床。
位置在前的熊世友,面對閃爍的蔽日浮云陣,哼然一聲冷笑,向前迅猛拍出一掌。
一道灰色掌罡憑空生出,重重轟擊在光網的表面。
蔽日浮云陣本就對內不對外,又是面對強者的一擊,自然轟然崩碎。
沒有了光網的遮擋,床榻上的人影立刻一清二楚,即便沒有燈燭,修煉者也能輕易瞧清。
側身而臥?
還真是心大,那正好讓你做個糊涂鬼!
巫九獰聲一笑,持握一柄眉尖刀沖了上去,對著床榻的被褥一通猛剁。跟在身后的黑狼,亦不甘落后,對著床頭的‘腦袋’兇猛撕咬。
頓時,床榻里棉絮飄飛,一蓬蓬飛灰翻涌揚起。
才砍剁四五下,巫九就覺察出了異樣。
沒有利刃劃破皮肉的柔滑觸感,更沒有鮮血四濺出現,鼻腔中也嗅聞不到丁點兒的血腥。
相比于他的反應‘遲鈍’,獸寵黑狼倒是反應迅速,當即咧開嘴巴后退,不停撲棱著腦袋,一雙血瞳之中盡是嫌棄。
“巫九,小心,不對勁!”
熊世友在他的身后提醒。
跳窗進入屋內的巫六,也是詫異望著棉絮飄飛的場景,覺得匪夷所思。
“熊執事,好像人不在!”
巫九揚起手中的眉尖刀,轉身看向同樣疑惑的熊世友。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迷惑不解的神情頓時凝滯,驚駭地死盯著站在窗前的巫六。
顫抖舉起了左手食指,指向那里。
在巫六的身后,一張燦爛的笑臉慢慢升起,隔著巫六的肩膀,對著他晃了晃捏在右手的一柄藍色短刀。
那張笑臉,巫九記憶猶新。
正是在今日申時見過一面的青云弟子,也是他們要格殺的目標。
巫九想要大聲提醒同伴,可話語好像堵在了喉頭,話語異常的吃力。
“小,心……”
等他說到‘心’時,聲音已低不可聞,只余下嗬嗬的喘息聲。
面目扭曲,擠眉弄眼。
可就是擠不出一個字,連掌中的眉尖刀都變得沉重,仿佛隨時都會跌落在地。
熊世友和巫六神情古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巫九,你在做什么?”
巫六疑惑發問。
看到對方仍不作答,熊世友皺起眉頭剛要呵斥,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句調侃。
“他當然是在看我!”
撲哧!
話音未落,一聲利刃刺入肉體的輕響響起。與此同時,熊世友感覺自己的右腳踝一陣劇痛。
調侃的嗓音十分獨特,讓人想不記住都難。
杜必書!
熊世友一驚,下意識向右腳望去,同時劈出一道掌罡。
一抹白影疾速躥出,閃躲到窗前的角落。
掌罡劈空,擊在圓木拼湊的地面,登時木屑四濺,整座木屋都在搖晃。
熊世友趁勢轉身,在轉身的一剎那,只覺得胸口氣息一陣翻涌,一種難以名狀的暈眩襲來。
不好,中毒了!
他當即醒悟,連忙猛擊胸口,將郁結的氣息拍散,又在靈臺、人中諸穴按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