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下,保持住此刻的清醒。
至于解毒,根本不敢妄想。
熊世友怒目瞪向前方。
只見杜必書輕描淡寫般抽出了藍色短刀,左掌向外一推,將巫六的尸身推倒在地。
在巫六的脊背上,一處傷口正往外噴著熱血,這處傷口正對心臟之所在。
一刀斃命,救無可救!
巫六,斃!
在杜必書的腳下,一條賊兮兮的‘長蛇’扇動著肉翼,分岔的蛇信嘶嘶作響,仿佛是在向主人邀功。
蛇生雙翼,即為螣蛇,螣蛇口毒。
“杜必書,你卑鄙!”
熊世友怒喝。
堂堂一個正道大宗的弟子,卻在做偷襲下毒的勾當,的確算是卑鄙。
對此評價,杜必書欣然接受。
“熊執事,謬贊!”
右手一揚,那柄沾著鮮血的藍色短刀,迅疾飛出,射向床榻前搖搖欲倒的巫九。
速度之快,根本不容熊世友去攔截。
卟!
短刀應聲入口,穿進了巫九的嘴巴,一截刀尖從腦后冒了出來。
嗬嗬的喘息更急,那強自支撐的身軀,終于轟然倒地。
巫九,隕!
“可是——杜某若不卑鄙一把,現在死的可就是我嘍!”杜必書一指狼藉的床榻,理所當然補充道。
光明磊落,也得分場合。
和想要殺自己的對手講‘仁義道德’,簡直就是腦殘的行為。
與卑鄙者生死對敵,就要比對方更卑鄙、更無恥!
杜必書并不收回藍色短刀,而是凝神關注熊世友的一舉一動,提防他的突起發難。
連殺兩人,并不代表高枕無憂。
熊世友能坐上巫獸宗執事的位置,除了為人處世外,真實修為也毋庸置疑。
單憑剛才一手壓制迷毒的操作,杜必書就知道,在修為上,熊世友強過自己。
“哼,巧言令色!就讓熊某殺了你,替他們報仇!”
熊世友怒哼一喝,剛要提掌施法,身后又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響。
斜眼瞥了一眼,這次倒地的,卻是巫九豢養的黑狼。
主死寵亡,在巫獸宗向來如此。
瞧著在黑狼尸體旁邊的巫九尸身,熊世友更添憤恨。兩名親信的隕落,代表著他的一番心血白費,也少了兩個得力助手。
“啊~~~仙家,你們干什么!”
“不要殺我!”
“……”
“住手,你們就不怕青云門嗎?”
鎮子入口,傳來了喊打喊殺的動靜,其中夾雜著惶急的哀求。
當然,還有一個老者正義凜然的怒喝。
聽到這個聲音,屋內對峙的兩人齊齊一愣。
“咦,不是曾書書?傳聞之中,那曾書書可是一個年輕人,斷然不會是蒼老的嗓音。難不成,是青云門的長老首座?”
熊世友被自己的推斷嚇到,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呀,這不是周一仙么?他們怎么來了這里?”發愣之后,杜必書又是覺得稀奇。
這爺孫倆,還真是與自己有緣吶。
杜必書開心一笑。
這副開心的笑容,恰巧被對面的熊世友瞧到,更是篤定了剛才的推斷。
“不行!必須速戰速決!”
心中有了決斷,熊世友極力克制心中的恐懼,飛快打出一套手印。
手印完畢,一個人高的灰鼠獸寵,出現在屋內。
鋒利的兩顆門牙頂在下顎,四只堅爪散發湛藍的豪光,雙眼一黑一紅,顯然是被召喚而出的圖騰獸。
“奚鼠!”
《神魔志異》有載——奚鼠,蠻荒巨鼠,居于高地冰雪之下,成年重逾千斤。以其皮蒙鼓,其聲可達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