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處高大的圓形殿堂。
四周空蕩蕩的,沒有擺放其它器物。
唯一的那道紅光,來自大殿的中央,如同一團炙熱燃燒的火焰。
嘗試催動左手的火紅玉牌,沒有任何的反應;附近的巖壁上,也找不到凹陷的插口。
噗噗噗……
耳畔傳來隱約的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
“真是陰魂不散吶,你們真不怕死么?”
杜必書偏頭瞄了一眼身旁的紅漆木門,小心翼翼向正中的紅光靠近。
愈是接近中心,愈是感到炎熱。
心中的緊張愈盛!
走至距紅光一兩丈的位置,前方的地面,出現了一些明顯的圖案。
那幅圖案,是由一道道指頭粗細的刻痕構成,其邊緣還能瞧到歲月磨礪的痕跡,足見其歷史悠久。
這些,都不重要。
關鍵,是圖案的本身。
那,分明是一副神坻的畫像。
這神坻的頭頂無發,卻有一對彎曲的犄角。面容與常人無異,只是一雙眼孔陰森空洞,口中還長著兩對尖長的滴血獠牙。
強壯的軀干上生有四臂,下方的一對手臂持握刀盾,上方的一對手臂……
一只抓著痛苦扭曲的男子軀體,另一只則托舉著一顆鮮血淋淋的心臟。
盡管心里早有準備,初看這幅神坻畫像的一刻,杜必書還是感覺喉嚨發緊,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此神坻之邪惡,不啻于在滴血洞里見到的天煞明王雕像。
而且,這邪惡神坻的下半身,融入了一團火焰中,嘴角噙著獰笑,似乎在冷冷注視著自己。
杜必書努力向右移開視線,卻發現——
相鄰的位置,還有第二個畫像。
同樣的四臂神坻,可面容更加猙獰陰森。
只見它蹲伏在一堆火焰前,兩臂翻轉著置于鐵架上的獵物,一手執刀,一手提叉,正在往口中送出一片烤肉。
細細辨認,那燒烤的獵物,分明是一個赤條條的人類。
以人為羔羊,若這還不是邪神,簡直天理難容。
靠!
杜必書心里一個哆嗦,再次向右移開視線。
那里,還有第三個畫像。
……
不用問,這里一共有八尊神坻的畫像。
八兇,便是由此而來。
不敢再看,也不想去看。
頓時,杜必書停下了腳步。
回轉過身軀,平靜面向全數闖進來的一伙追兵,雙臂裝腔作勢般展開。
“哈哈,既然你們闖了進來,就把命留在這里!”
一面放聲狂笑,一面輕挪腳步。
雙腳的腳跟,緊貼著地面的神坻圖案的外緣,呈弧形緩慢移動,并且不斷調整身軀,保持面對眾人的姿勢。
在繞過第三幅圖案之后,杜必書才不再挪動。
此處,依舊處在郎子謙等人的視野內,不曾被正中的紅光遮擋。
“少在這里胡咧咧!別以為郎某瞧不出你的把戲!”
“哈哈,郎道友所言甚是。”張濤道。
“比起血月崖的天棺洞,這里屁都不是!”說話的,是血月崖的大長老郎天涯。
“就是!浪得虛名!”
“焚香谷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沒錯,都被我們攻破了宗門,也不見那云易嵐露面!”
六名南疆修者,你一言我一語,極盡譏諷的話語,可就是不向前跨出一步。
玄火壇僅有一扇門通往外界,一伙人并不擔心對方逃出。
但是,多些小心總沒有錯。
哪怕這份小心,是要以‘不停換腳踩地’為代價。
他們六個能等,不代表在場的蠻族是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