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娓娓道來。
雖然他未曾親眼所見,但這些情節(jié)在小說中描寫的頗為詳細(xì),只要避重就輕講出結(jié)果,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問題。
時間,在昏暗中逝去。
略顯低沉的話語,在空寂冰冷的空間內(nèi)回蕩。偶爾,還夾雜著九尾天狐急促的一聲聲喘息。
……
不知不覺,又是一盞茶功夫過去。
三層,重歸寂靜。
察覺對方?jīng)]有什么過激的反應(yīng),杜必書在身上一陣摸索,找出四根大紅的喜燭點(diǎn)亮。
這些喜燭,是他在半路購置,為的就是好玩、喜慶。
然后,在四周的墻壁一番搗鼓,將玄火壇原本設(shè)置的幾盞人魚燈盞盡數(shù)點(diǎn)亮。
黑暗褪去。
即便不甚光亮,可也足能瞧清三層的大概。
在略微黑暗的前方,一只巨大的白狐身影顯現(xiàn)。
白狐身高近丈,一身純白的皮毛光潔如昔,平滑的茸毛如絲綢般柔順。
在純白之間,一雙黑色深邃的眼眸低垂,淡淡的哀傷從其中溢出。九條長尾軟軟垂下,恍若失去了神采。
在白狐的腰間,是一條粗大的暗紅色鎖鏈。鎖鏈的另一端,連在她身后的一面石壁的石臺上。
想必,那就是束縛她的玄火鏈。
千年道行的九尾天狐,竟然被一根鎖鏈牢牢囚禁,這是何等的悲哀。
杜必書不由一聲嘆息。
就算自己提前來到這里,沒有玄火鑒,也不能還她自由。
“少年郎,是不是我現(xiàn)在的凄慘模樣,嚇到了你?”
小白幽幽道。
盡管心中哀傷,但是千年的紅塵磨礪,早已讓她看透了世事無常。
六尾的身死,固然讓她悲痛,但又能怎樣。
如今的她,不過是一個囚徒罷了。
杜必書收回打量的視線,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搖搖頭。
“談不上嚇到,只是覺得,前輩未有大惡,不應(yīng)被如此對待。”
“偷走焚香谷的至寶玄火鑒,還不算惡么?”小白一怔。
“當(dāng)然不算。若是換我作焚香谷谷主,索性以玄火鑒為禮,邀請白狐一族永居谷中,也算增強(qiáng)了實(shí)力;即便不這樣做,也可嘗試交換利益。”
杜必書想了想,很認(rèn)真答道。
這,也是他不明白的地方。
這方世界中,能稱得上天生靈物的,絕對屈指可數(shù)。
若論實(shí)力,九尾天狐完全碾壓通天峰的水麒麟,還能變化人身,壽元綿長。
若真是和平共處,焚香谷肯定實(shí)力大漲。
聞言,小白一默。
她那雙幽暗的眼眸,閃過一抹難以說清的神采。
“有些事,哪容易想得透徹,包括當(dāng)年身為一族之長的我。”
小白悵然一嘆。
在她的心中,三百年的囚禁生涯,何嘗沒有過后悔。
“你那小師弟叫什么名字?放心,我不會找他報仇索命。”
小白望著腰間的鎖鏈,神情蕭索。
“張小凡,哦,現(xiàn)在,他又喚作‘鬼厲’。”
杜必書想了想,再度補(bǔ)充一句“若是他在,肯定愿用玄火鑒放你脫困。”
“是么?無所謂了,少年郎,同是天涯淪落人,陪我一起說說話吧。”小白嘲弄一笑,還是不太相信。
杜必書點(diǎn)點(diǎn)頭,剛想接過話,對面的白狐又幽幽道“再說,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活不了多久……
還真是蠻會打擊人吶。
“前輩,說笑了。”
瞧著他不以為然的神情,小白不去理會,停頓了半晌,才歪頭說話。
“給我講講外面的強(qiáng)敵吧,還有,你是怎么來到這焚香谷的……”
對此,杜必書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