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谷外。
一處低矮的山丘。
兩棵歪脖柳樹后,一大一小兩個賊兮兮的腦袋冒了出來。
“爺爺,你咋突然跑了呢?大不了躲到客房……”
小環不滿地嘟囔。
周一仙立刻眼睛一瞪,恨其不爭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爺爺神機妙算,一看就知道上官策要冒壞水,再待下去,咱爺倆兒命都沒了。”
“那杜哥哥……”小環一急。
“他?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那臭小子的命硬得很,他的面相你不是看過嗎?”
“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有危險,我要回去找杜哥哥。”
小環轉身要走,卻被周一仙一把拽住。
“我的小祖宗,你就別添亂了!咱倆就在外面打聽著,順便放出風去,自然有人把消息傳回青云門。”
說罷,他強拽著小環的衣領,往最近的官道走。
在這偏僻的官道上,恰好有一輛馬車悠悠路過。
周一仙面露喜色,剛要揚手攔車。
哪曾想,那馬車突然間加速,裹著一路的塵土,從他們的身邊疾馳而過,駕車的車夫還在揚鞭吹著口哨。
塵土,立刻將他們淹沒。
“咳咳咳,一點兒都不懂得尊老愛幼,世風日下吶,世風日下!”
焚香谷谷口。
近百個修煉者聚集在一處,盡皆看向盤坐巨石的陳醉,惶惶不安。
這一伙人服飾各異,身上或多或少有著傷勢。
“陳宗主,接下來怎么辦?我們五宗可只剩下您一個主心骨了!”
“是啊,我們血月崖的宗主和大長老,至今沒有消息。”
“要不,咱們先返回各自的宗門吧!”
“就是,我也這么舉得。”
“……”
一伙人吵吵嚷嚷,誰也拿不定主意。
“別吵了!”
陳醉撩起眼皮,長身而起。
“諸位,不管出身何宗何派,別忘了我們的身份。現在已無退路,唯有和焚香谷死磕到底。我們是傷亡慘重,可他們何嘗不是!”
冷眼掃過在場的五宗同道,見有人不甚在意的神情,陳醉再出驚人之語。
“諸位放心,巫族已派出了強援阿合臺長老,明日會翻山而來,有獸神大人賜予的巫法在,到時咱們的實力大增!”
聞聽此語,場中的低落情緒一掃而空,皆歡呼雀躍。
玄火壇三層。
外界發生的一切,似乎都與杜必書無關。
時間的流逝,在昏暗中難以察覺。
一日的光景,除了給九尾天狐講述一些外面世界的趣聞軼事,他一直顯得忙碌。
以他現在的修為,做不到排山倒海,但是搭建一個用來抵擋嚴寒的半球冰屋,還是綽綽有余。
建造好冰屋,杜必書又顛兒顛兒跑到石臺前,往玄火鏈上噴灑黑水。
腐蝕性極強的黑水,落在赤紅的玄火鏈上,立刻升騰起刺鼻的裊裊青煙,被烤得一干二凈。
小白一直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眸子里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杜小哥,你確定這樣管用?”
這個稱呼,是杜必書強烈要求對方更改的,聽著‘少年郎’三個字,總是覺得膈應。
尤其,還是從一個大白狐的口中。
可‘杜小哥’不一樣,給人一種積極向上的青春氣息。
聽起來,就覺暗爽。
“管不管用,這個真不好說。畢竟,我手頭沒有玄火鑒,也喊不醒那只打瞌睡的赤焰獸。不過,你瞧——”
杜必書一指玄火鏈上的小黑點,非常有信心地安慰“繩鋸木斷,水滴石穿,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繡花針!”
小白不由翻了一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