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沒有燒紅的大甕,但有一件攝魂奪魄的法寶。
放虎歸山的蠢事,杜必書可不會做。
剛才抽打時,他瞧見了李嬋娟的施法動作,顯然,她‘縱容’自己的行動。
既然有隔絕陣法在,那就送佛送到西!
“牛家寶,你就安心進去吧!”
杜必書縱躍起身,瞧著對方虛實不定的身軀,冷聲宣判了‘死’刑。
隨著右手一揚,攝魂盅立時烏芒大盛。
就在這時——
“住手!”
“住手!”
兩聲怒吼在遠處響起。
而后,是兩道流光疾掠而來。
第一個聲音,渾厚狠厲,透著張揚和霸道。
第二個聲音,蒼老沉悶,稍顯急切。
聽到有人阻攔,杜必書當即掐訣更急,甚至祭出三粒神木骰,擋向最前的那道血色流光。
“攝魂,收!”
話音剛落,那道流光已然沖到了近前,驟然撞向前方攔路的三粒骰子。
“米粒之珠,也放豪光。”
流光之中傳出一句怒喝,隔音陣法隨即轟然破碎,懸空的神木骰也被沖散到兩旁,其速略有停滯。
眼瞅著血色流光繼續急沖,杜必書鋼牙緊咬,抖手又是三張中品凈世符飛出。
能達到中品層次的符箓,他僅有這三張。
金蓮在夜空中瞬息綻放,迎向咫尺之外的流光。
嗤嗤嗤!
血色流光快速消融了小半,場中彌散出陣陣惡臭。
至于剩下的血光,他不再理會,干脆攥住了攝魂盅,急扣向牛家寶的腦門。
“臭小子,找死!”
血色流光幻化成一只虛幻大手,徑直抓向杜必書的手腕。
杜必書哪肯讓對方得逞,左掌猝然迎上。
一個旋轉的太極圖案驟生,撞在血色大手上。
嘭!
震耳欲聾的轟鳴,在場中響起。
青光一閃而逝,之后,又是三道紅光出現。
卟卟卟!
轟!
泥水四濺,氣浪倒卷。
附近搭建的一些茅草窩棚,登時被沖得四分五裂,十數個‘原始人’哭喊著四下逃散,可謂一片狼藉。
不僅如此,在泥濘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方圓七尺的大坑。
變化如此之快,李嬋娟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
過后。
大坑的邊緣,多出了兩道人影。
位置靠前的,是一個血衫大漢,頭生一對彎鉤牛角,此時正一臉陰沉地盯著前方。
略微落后三步的,則是拄著拐杖的孟婆。
“孟婆,都是你干的好事!”
“哼!牛頭,屎盆子少往老身頭上扣。你那干兒子調戲嬋娟,死有余辜。”
“你……若不是你剛才花言巧語,說要瞧一瞧人類臭小子的手段,有我在場,家寶也不至于那般放肆。”
“嘿嘿,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
由兩人的爭吵可知,此前他們一直躲在附近某處,冷眼旁觀著一切的發生。
四周流淌的泥水,不斷匯入坑內。除了錯愕的李嬋娟,場中再無其他人。
就這樣結束了?
不,沒有結束。
大坑內,驀地傳出一連串的咳嗽,還有暢快得意的大笑。
“咳咳咳,是牛頭統領大駕光臨吧?你好像……晚了一步吶。”
只見——
面向孟婆二人的坑壁,突然一陣微弱的蠕動,兩只眼睛在其表面豁然睜開。
緊接著,一個泥人破泥而出,騰躍至大坑的邊緣,與二人隔坑對立。
泥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杜必書!
一旁錯愕的李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