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目現喜色,可她瞄了瞄對面的孟婆,選擇停在了原地。
不過,環繞其身畔的白燈籠,逐漸集中在一處,銜接成了環狀。
對此,泥人(杜必書)并未發現。
他略微活動脖頸,雙臂一振,上半身的泥水盡皆褪去。
左手持握寒光凜凜的逆鱗劍,右掌托舉微微震顫的攝魂盅。
杜必書看向對面的牛頭統領,輕晃右手的攝魂盅。
“唔,不算晚呢。好像牛家寶還在,咱們談一談條件如何?”
“什么條件?”
牛頭目露寒光,周身血芒閃爍。
這般詢問,可不是因為別的。
能與他硬拼一記而不倒下,的確有了談判的資格。
另外,還有一點。
對方還是一名靈師,這點至關重要。
對于陰靈生物,最畏懼忌憚的對手,莫過于渡靈除魔的修煉者。
“杜某想離開鬼域前往十萬大山,用這個家寶干兒子當路條。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杜必書神情輕松,竭力裝作若無其事,反手將逆鱗劍歸還劍鞘。
其實,有苦自知。
兩人的修為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剛才的一記硬拼,他的臟腑受創不輕,此刻連提劍都覺得勉強。
為了不被看出破綻,索性收回了逆鱗劍。
能扛住對方的血色大手,已接近極限。
若不是炎木梳護體擋了三下,光是那一招就能要了他的半條命。
若問后不后悔?
假如再有一次機會,他還會這般做。
在鬼域,就算沒有得罪牛家寶,一個朝不保夕的囚徒,還能指望活上多久。
置之死地,未必不能后生。
當他在囚牢中醒來,就動過劫持人質的想法,只是目標不太好確定。
既要夠份量,又不能遭到反噬。
李嬋娟肯定不行,一則算是熟人不好下手,二則……極有可能打不過。
牛家寶的出現,還真是瞌睡送來了枕頭。
份量足夠,還是一個二百五。
“不過分!”
“還有,前一段時間,鬼域抓走了一個焚香谷女弟子,我要帶她一起走。”
“好!放出家寶,本將應允你們安全離開鬼域。”牛頭向前踏了一步,幾乎踩在大坑的邊沿。
“那可不行,等我確認安全了,自然會放了他。”杜必書跟著后退一步,心中生出警兆。
“老身可以作保……”
孟婆目光一閃,提起拐杖就要跟上。
牛頭當即偏轉頭顱,眼中兇光大盛,森冷發出了威脅“老太婆,這次你要再敢攔著本將,本將與你不死不休!”
孟婆哼然冷笑“哼,老身倒想看看,你怎么個‘不死不休’,要不要讓閻羅評評理?”
雖然她嗆聲回應,提起的拐杖卻放回了原位。
見到對方妥協,牛頭也不再言語相逼,回頭看向杜必書。
“希望你不要耍花招,本將先要確認家寶的安全。”
按理說,這個要求合情合理。
杜必書心中的不安更甚,下意識再后退了一步,雙眼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這個沒問題!嬋娟姑娘,麻煩你把燕虹帶到……”
話還沒說,對面的牛頭統領身軀一陣模糊,驀然消失在原地。
不好!
老牛耍詐!
杜必書當即拔地而起,散落的神木骰攸忽出現在腳下,載著他往城墻高處疾躥。
既然閻羅城待不住,先出城外再說。
可是,他很快改變了主意。
隨著身軀節節拔高,那面城墻竟然也在同步上漲。
見狀,杜必書心中發狠,躥升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