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為什么要少跟慕初雩來往,難道因為他經常出入舞坊瓦肆,難道他是個道士卻又不專心念經。
看來我還真不能渾渾噩噩地過日子了,我決心要搞個清楚。
花朝樓面街的三樓,我備好幾樣精致小菜專等宇文贊。
隨著咚咚咚急速有力的上樓聲,許久未見的宇文贊神采奕奕地出現在我面前,看來最近的日子他過得還不錯。
“為何請我?”他直接問道,“可是改變了心意。”
“什么心意,我心意一直未曾變過。”我沖他擺擺手,示意他安靜坐下。
“這幾日我可真是太忙了,要不是你,宰相請我,我未必有空。”大大咧咧坐下,順手拿起一塊鮮花餅。
“可曾洗了手。”明明他肘邊就是我貼心準備的濕帕子,可他卻視而不見。
“無妨。”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狐疑道,“到底什么事?”
“你可知道初雩先生。”我靜靜坐下,用濕毛巾擦著手,為他斟了一杯甜釀。
“認識,但不熟。”眉毛微微一擰,“你為何問起他。”
我對宇文贊向來知無不言,便將初雩先生對我的幫助,連同他奇怪的住所,與榕樹庵師太奇怪的母子關系全部都告訴他了。
“有人勸我離他遠點,這是為何?”
不得不說向宇文贊打聽消息是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倒不是他不愿意告訴我,只是他行事也跟我一樣只顧當前,不太深究,不相干的一律不管。
空廢了一桌好點心,他也就告訴我初雩先生擅長音律,瞽目,女人緣好之類全陵州城人都知道的事情。
我百無聊賴看著窗外,真奇怪,這條街平日人聲鼎沸,今日卻出奇地安靜。
倒是這花招樓的正北方遠遠有人聲喧嘩,隱隱有炮仗的響聲。
“他是皇帝的弟弟,你離他遠一些未為不可。”
我在口齒品嘗甘甜,心兒神游八荒之際,一聽皇帝弟弟四字,那尚在喉間的甜釀差點沒成為噎死我的鴆毒。
“皇帝的弟弟,哪個皇帝?”如今天下,來來回回做皇帝的人也很多,千萬鎮定。
“自然是唐國的皇帝。”
唐國,初雩先生竟然是皇子,原來他本姓李,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是一個皇子住著咸魚巷,出入煙花街,主業是樂師,作詞填曲,副業是道士,念經問道,關鍵眼睛還瞎了,應該沒有比這更慘的吧。
情理之中是若非出生貴胄豪門,怕也沒有他那樣的玉姿冰魄,不染凡塵。
不論如何,初雩先生和皇帝的關系肯定不怎么和睦。先生的生母,榕樹庵師太的俗家姓名是慕夕顏,皇上奪了他的李姓,他便只好隨著母姓。聞所未聞,作為兄長,皇帝做得著實過分了些吧。
既然他不討皇帝的喜,自然人人都會避開。
只是我想不通那樣一副與世無爭的面孔,到底哪里讓人討厭了。
看他大聲說話臉上泛著的微紅的害羞的樣子,我很難想象有人舍得討厭他。
“你上次怎么走掉的。”滿腹疑問話鋒一轉。
“棄車而逃,好漢不吃眼前虧,你裝得太像,大家都信了。還有些人竟然跟到了郕王府,你真是害苦了我。”
“那郕王有沒有罵你?”我笑著問道,腦中出現了郕王府門口與肅穆威嚴不相稱的一幕。
“他著人勸走了尾隨者,還讓我不要再打擾你,說這樣太自私狹隘”
我微微一笑,怪不得宇文贊如今也不再提納妾之類的事情,他雖然不夠伶俐,但很是聽話,對他信任的人基本是言聽計從。
“郕王還說在陵州城,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聽不要聽,不該說的更不要說。所以,你也別去打聽慕初雩的事情了,落難的鳳凰也不是你我可以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