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蕭琰說的話一模一樣,到底同為陵州城的男人。
我依舊不做理會,揮鞭斥馬,小豆子虛身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馬鞭,“好了,我向你賠不是,花朝樓我請你吃一個月的飯,每次吃完,報上我大名便可。”他倒是頗為豪氣,也不知軍餉夠請多少人的。
“你可知道你錯在了哪里?”
“昨日我沒有注意,讓蕭大人搶了空子,你大約被他嚇到了,可是大人并無惡意。”
“對,我確實嚇到了。你本來便先到一步,為何故意相讓?”
“我確實猶豫了一下,畢竟是上司。不過為了好朋友,我決定拼一把,哪知道蕭大人動作如此迅速,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跳到了臺頂。”小豆子一邊說一邊揉著額頭,咧著嘴,很是佩服的模樣。
“你一猶豫,我倒霉了。眾目睽睽被男子擁入懷中,成何體統,我還要嫁人呢,在瀛洲十八歲的女子基本上都有兩個娃娃了。”
“我看蕭大人對你似乎還不錯。他若是愿意娶你,嫁給這樣的英雄漢,豈不是個好的歸宿。再說被未來的丈夫抱,也不算傷風敗俗。”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仰頭大笑。
“胡說。他已經娶妻了。”
“男人三妻四妾不值什么。況且蕭大人不是浮浪之人,很多將軍隨軍都攜帶姬妾,蕭大人就沒有,聽說也就一妻而已。”小豆子頗不以為意地說道。
“一妻,十妻對我來說都一樣,妻妾成群只會家宅不寧。”
“管得住麾下百萬禁軍,難道還管不住幾個老婆,莫說一妻一妾的小家,就算一百個妻妾的大宅,蕭大人治理起來都綽綽有余。”
這小豆子越說越不像話,我氣得從他手中重新搶過了馬鞭。
“你是不是對蕭大人有什么誤會。他是我見過最仗義的將軍。打麥城時,蕭大人兩箭齊發,射瞎守將左右眼,我才有機會揮刀砍下那廝的頭顱。后來你猜怎么著?”小豆子雙眼發亮,滿臉生輝。
我并不答話,皺眉看著他,我對后來怎么著一點都不感興趣。
“蕭大人把守將的頭讓給了我,我得以連升兩級。說起來,蕭大人還在郕王賬下時,從來都不和弟兄搶人頭邀功,很是大氣。”
人頭,人頭,我的眼前好像有一圈血淋淋,濕噠噠,枯發蓬亂,雙目無神的頭顱在亂飛,其中還有那個魂喪蕭琰劍下的豬眼男子的頭,胃中泛著一陣惡心。
“你若再跟著我,我就要喊非禮了。”我剜了他一眼,雙腿使勁夾著馬肚子,狠狠甩了一記鞭子,那馬高嘯一聲,奮蹄急馳。
“變了一張臉,姑娘你性情都變了。”小豆子在我身后大聲說道。
你臉沒變,性情倒是變了,我心里默默地說。
路上耽誤了時間,看來今日不能在張廷黼大先生之前趕到集賢殿院了。我進了西華門一路埋頭小跑,卻差點撞到了來人身上,反彈力太大,我一下后仰摔到了地上。
還好及時雙手撐地,頭沒有觸地。
銀麒麟黑靴,紫莽袍,玉腰帶,眼光一路往上,便是蕭琰那張冷冷的臉。昨日還是個頗為風趣的富貴公子,今日又成了冷面郎黑夜叉的模樣。會不會是因為身處皇宮的緣故,工作令人人煩惱,案牘勞形,自然冷臉冷心。游山玩水,舞坊斗酒,何等愜意,自然笑意濃濃。
這樣一想,我也不禁同情他起來,皇帝都讓準備讓郕王提舉玉清觀了,左右相以及一幫朝中老人特別是種相公那倚老賣老,能少干絕不多干,能邀功絕不手軟的模樣,郕王肩頭的重任估計一大半就是蕭琰的了,換我,我也苦著臉啊。
他并不準備扶我,略帶嘲諷地看著我,“大先生最是行規蹈矩,你朝夕相伴,竟不習得半分。”
我慚愧地自己爬起來,匆匆整理衣冠,帶著歉意地說道“蕭大人,昨日過于勞累,今日起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