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
“木樨——”
聽見他喊我名字,我這才將目光移向他,略整衣裙,盈盈一拜。
“聽說殿下遇刺,昨日情形到底如何?”
他微微一笑,將手掌輕放在左大腿上,如有所思地嘆了一口氣,“輕傷不礙事。”
“我看已經在畫暗器圖了,殿下對兇手可有眉目。”
“九重三殿誰為友,處在這樣一個眾矢之的的位置,大約是人人得而誅之。”
我聽出他話語中透出的深深的沮喪,他以前倒不是這樣的,他處在這么一個監國的位置,到底是想奪權自己當皇帝,還是真心想接回皇帝,然后繼續彈琴長嘯陋巷間呢。這些問題自然不能直白地去問,應該靠著觀察去揣摩,然而我卻越來越讀不懂這個好友的心了。
“你會不會很想知道兇手是誰呢?”我問他。
秀目輕漾,清冷的目光在我臉上輕輕一掠,轉瞬逝去。
“為什么這么問?”他看著我,眉頭漸漸擰起,整個人變得異常嚴肅起來,附帶著周圍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壓抑。
“啊——我——”我疑心他覺察到什么,心頭一震,也覺得他果然是心若比干多一竅。我也只是問問,他倒像是讀懂了我的心思。
“你什么?”
“啊——沒——沒什么。”我絞著雙手,眼神不自覺又流轉到水面上。
“不對,你有事要對我說,但又在猶豫。”見我不回答,他聲音倒變得柔緩,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姑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他目光炯炯,充滿著信任的光芒。
“我并不知道兇手是誰,但是應該是見過那枚暗器的。”我理他更近了些,盡量壓低聲音。
他昂頭剛想問我什么,卻見一個內侍匆匆跑來,大呼道:“殿下,殿下,不好了,種相他,他——”
“種相如何?”
“種相被太學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