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鳩婆婆保他們母子平安,必定做到。”
“那臣妾謝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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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皇帝,說出去的話那便是一言九鼎,蕭琰答應我讓金蘭館的親友進宮相見也很快兌現。
明澤明潤長高很多,特別是明潤,明顯比之前要懂事許多,但比起哥哥明澤,他性子更活潑通脫,六歲的年紀,滿屋子亂跳,任憑蘭七嫂口說手拉,還是無濟于事。
我只留了一兩個伺候的宮人,只想讓家人覺得自在一些。
“這是宮里,不要當做自己家,不像話。”蘭七嫂一把拉住明潤,不讓他去摸紅柱上彩繪。
我笑著將小明潤揉進懷中,拿了一枚紫米白玉糕往他嘴里塞,“明澤,別光站著,隨意吃些糕點瓜子。”看著一旁肅穆而立的明澤,我心想這孩子不像他父親,那副肅穆的氣度倒跟他伯父蘭亭櫸有幾分掛相。
“姑姑,有長輩們在,我這個小輩便該站著。”明澤一副老學究的模樣把滿屋的人逗樂了。
“那明潤呢。”我指著正大快朵頤的明潤,笑問。
“他是弟弟,少不更事,我是哥哥,可以為他盡責。”明澤很認真地回答。
蘭七倒是坐得很規矩,只是眉頭一直緊鎖,也不參與我們的逗樂,我問他憂心什么事情,他搖搖頭道:“皇上初登帝位,體恤民憂,下令唐國境內分得土地的流民十年不納稅,本土民眾五年不納稅。”
“這不挺好?”蘭七嫂道。
“對于老百姓自然是好的,問題是皇上并不削減軍隊,養軍隊的錢從哪里來?皇上一切尚簡,宮殿不修葺不擴建,那登基大典同一般人家結婚的規格都差不多,可凡此種種,也只是節流,開源方面從哪里著手呢?”
一孕傻三年,蘭七的憂慮提醒了我,我現在嫁的男人,每一個抉擇都關系整個唐國的命運,真是應了老祖母那句話,不可等閑視之。
“木樨,不管你決定什么,我們蘭氏家族都站在你身后。”蘭七很是鄭重地告訴我這句話時,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然而,我很快就不得不佩服蘭七的洞若觀火,見微知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