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巡視著,不遠處懸崖邊的一個東西忽然闖進了易北巖的視線內。
他心內一驚,忙跑過去。
見到的東西讓他魂飛魄散,只見那緊挨著懸崖邊的地上,竟然是一支步搖,那只她素來愛戴的綠色步搖。
再往下看,那深淵一眼看不到底,甚至在云彩上面。
一瞬間他只覺天旋地轉,臉色“刷”地一下慘白。心臟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滔天的恐懼和絕望如藤蔓一般將他瘋狂纏繞,直逼得他喘不過氣來,恨不得就此暈死過去。
眸子漸漸變得赤紅,他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蘇媚兒,從來沒有這么劇烈地想要殺一個人。
蘇媚兒有些害怕地后退兩步,警惕地看著他,“你……你怎么了?”
易北巖恨紅了眼睛,“你真的把她扔下了懸崖,你……殺了她?”
“我沒有!”蘇媚兒慌亂地大聲否認。
易北巖握緊手中的步搖,已經不再相信她的任何話。
“去死吧!”他低吼,將全身功力聚集到手掌上,用盡所有氣力拍向她。
蘇媚兒之前就被他打傷了,完全沒有抵抗之力,見他這么重的殺機不禁驚恐萬狀,轉身就要跑。
“砰!”
只跑了兩步她的后背就被他狠狠擊中。
“噗——”
一大口鮮血噴出,她頃刻間五臟俱裂,重重趴到了地上,只幾秒的時間就閉上了眼睛。
易北巖癡癡望著手中的步搖,張著嘴巴眼淚決堤。他不信,他不信早上還從他懷里醒來的女孩,就這么……沒了?
絕望地環顧著四周冰冷的寂靜,他本已漸漸復蘇的心再次重回冰點,心臟猶如撕裂一般,面上表情愈來愈痛,愈來愈痛,直到最后化成飛灰……
“千凝——”他望著懸崖大聲嘶喊,驚起林中一片飛鳥。
絕望悲痛的聲音被這山谷帶來一陣回聲,把這氣氛渲染得更加悲涼。
千凝……他痛到無聲,只覺五臟六腑一陣劇痛,一股腥甜沖上喉間,“噗”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痛不欲生百般無奈,只得拖著行尸般的身軀跌跌撞撞下了山。
而這時本來已“氣絕身亡”的蘇媚兒竟動了動手指,緩慢地捏出一顆藥丸,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放進了嘴里。
這邊葉千凝出了客棧就毫無目的地一直跑一直跑,想以這種方式發泄心中刻骨的悲痛,腦中不斷回蕩著他那刀子一般的話: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葉千凝,她與我而言只是妹妹。”
“我對葉千凝好完全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要不然誰稀罕理那個幼稚鬼?”
“我愛的人從來都只是云清淺,那個傾國傾城的公主,我為她叛國謀反,我愛她愛得轟轟烈烈生死看淡。她是我少年時的白月光,我心里從來都只有她一個人,除了她不會有別的女子的存在!”)
“啊——”葉千凝嚎啕痛哭,凄厲又絕望,心似是硬生生被撕裂,痛得她恨不得一頭撞死以了結這非人的折磨。眼淚不間斷地一路灑下,落到黃土里很快被蒸發干凈。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跑出了城,跑到了一條不知名的河邊,天也已經黑透了。這時她的體力總算徹底耗盡,腦中一片眩暈,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一夜就這么在悲痛和絕望中過去了,天色漸漸灰亮……
一輛馬車停在河邊不遠處的道路上,車上兩個灰衣男子滿面愁云,不住發出憂愁的嘆息聲。
他們叫阿福和阿壽,本是東北寒月鎮岳府里的家丁。半年前他們奉了大夫人的命令,前往遙遠的外國去接在外留學的大小姐。
人是順利接到了,可回來的時候路走一半大小姐突發疾病,連大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