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道人走在街道上,心中還在肉疼那剛剛才送人的葵花酥,整整五兩銀子啊!這可讓這個兩袖清風,初次下山的窮苦道士怎么活啊!年輕道人越想越心疼,索性加快步伐,拐入一個不曾用青石板鋪路的俗人巷。
慢悠悠的走過六戶宅院,終于是在第七戶院門前停了下來,周無攸拍了拍銹跡斑斑的門上大鎖,右手上仍是那枚玉佩,左手握住鐵鎖,下一刻,大如手掌的厚實鐵鎖硬生生被捏出五個觸目驚心的溝壑,最后不堪重負崩裂開來,發出不小的聲響。
周無攸之后輕松的推開院門,抬腳跨進看上去還算是整潔的院子,懶散隨意的將院中景象收進眼中,在最后,年輕道人把眼光放在了那棵遮蔽了將近院子半邊天的榕樹,臉上笑容陡然大盛。
“砰!”
飛沙走石,一聲重重的落地聲自年輕道人身后響起。
“我勸你還是冷靜點的好”
周無攸面對著榕樹說道。
他的身后,一道魁梧身影驟然間從另一條巷子處激射至此地,落在年輕道人身后十余步,盛氣凌人。
“這棵榕樹年歲不高,似乎只有二十個年頭,但卻讓我感覺極為不凡”周無攸拍了拍榕樹后回頭說道。
“你是何人?”齊天銓心頭一震,面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道人竟然能一眼瞧出此樹端倪?
周無攸一臉陰笑,一手負于身后,一手置于腹前“你覺得我是誰?”
齊天銓臉皮抖了抖,如臨大敵“我本以為是個不開眼的竊賊入院”
齊天銓不怒反笑,“時隔二十多年,縱使我跌境,難歸巔峰,但那群老東西未免也太看不起我齊天銓了吧,竟然派來個二十出頭的小娃娃”
身披道袍的年輕道人只笑不言語。
齊天銓看了看地上那崩開碎裂的大鐵鎖,又看了看泰然自若的年輕人,這般做派在他齊天銓眼里則是愈發覺得眼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深不可測,顯露身形前,他齊天銓可是將周圍都給感知了個遍,在確定四周無躲在暗處的“閑雜人等”時才敢現身。
“齊前輩,銷聲匿跡二十年,沒想到躲在了這個小城里,不覺得憋屈?”
齊天銓置若罔聞,深吸一口氣,精神液體覆蓋全身,一腳后撤,一拳向前,擺出搏殺起手式,視死如歸的說道:“想必你一定是有過人之處,那群老東西才敢派你只身前來,二十年的逃亡,當年放下的錯誤就今天來償還吧,我齊天銓不怨天不怨地,只求一死”
話音剛落,擂鼓悶聲從魁梧老人心臟出陣陣響起,壓迫十足。
年輕道人擺出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姿態,淡然笑道:“你們老一輩的動不動的就開口打打殺殺,來進屋喝口茶,坐下來慢慢談多好”
“要動手就來,何必扭扭捏捏”齊天銓連聲音都是變得低沉,像是壓抑著體內洶涌血液,頗為難受。
年輕道人無奈,咳嗽了兩下,雙手負于身后,挺直了腰桿說道:“那介紹一下,晚輩是現任武卦山掌教,周無攸,和凝神山不能說八竿子打不著吧,但他們想要請動我不遠萬里來這抓你回去,恐怕就算是把他們老底都掏光了,我這個掌門人也是絕對不會答應這么個苦差事的”
齊天銓眼神飄忽不定,在考究著著話的真假,一個二十歲的掌門人?論實力,論資質他何德何能可以當上有著千年歷史長河的修道門派掌門人。
“哎呀,我們還是好好說話來的實在”周無攸掌心向下,輕輕一壓,齊天銓體內那滾滾流動的澎湃鮮血竟不受控制的慢慢放緩,就連身體上覆蓋的精神液體也是頓時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和當時在葬龍澗底如出一轍!
齊天銓驚出一身冷汗,眼前這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有如此詭異的手段,若是真正對上這年輕人,毫無勝算怕是會在自己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