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們進屋說話吧,最近這老天不盡人意,忽冷忽熱的,別傷了身子才是”
說罷,年輕道人便進了屋子。
齊天銓看著周無攸那瘦小的背影,魁梧老人在這瘦小的身影面前竟顯得不那么魁梧。
屋中,年輕道人正襟危坐在桌前,桌上這是擺著兩杯醇香濃茶。
魁梧老人也坐了下來,就坐在周無攸對面,看著桌上的濃茶不言語。
周無攸哈哈大笑“倒是忘了練武之人多數(shù)性情豪邁,怪我,怪我”
桌上的兩杯濃茶在年輕道人的笑聲中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兩碗酒香四溢的美酒,齊天銓這才露出一絲笑容。
“我和你無冤無仇,總歸還是得叫你一聲前輩的,前輩心中若有疑惑大可開門見山的說出來,我可一一解惑 ”
齊天銓喝上一口酒,緩緩道:“你說你是武卦山掌門人,那周恒宋是你什么人?”
周無攸不像面前的齊天銓,只是微微瞇了一口“他是我爺爺,不久前壽終正寢了,當我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來這的路上了,我未能見他最后一眼”
齊天銓見周無攸說的風輕云淡,絲毫沒有悲傷,繼續(xù)問道:“那你爹呢?按照道理,不僅僅是道理,這掌門人說什么也是由你爹,周禪擔任,怎會輪到你?”
魁梧老人像是絲毫不怕觸怒眼前之人,一針見血問道。
周無攸又是微微瞇了一口酒,淡淡說道:“世人對我們道士的印象皆是兩袖清風,閑云野鶴,要不然就是執(zhí)傘步雨,腰攜壺觴,其實不然...”
魁梧老人肚里無墨,越聽越迷糊。
年輕道人深吸一口氣,壓下酒氣,委屈的看了一眼齊天銓,用了另一種更為接地氣的說法,咧開嘴說道:“說白了一但天下有你們習武之人,文人修士擋不了的危難,我們道士就會義不容辭的挺身而出,我爹就是那樣的人,也正巧遇到了這樣的事,而我年齡尚小,能力根本幫不上我爹,所以我活了下來,又一些曲折后,這武卦山掌門人的位置自然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年輕道人眼前的齊天銓第二次被驚出一身冷汗,久久說不出話。
周無攸吧唧了一下嘴,開始切入正題“其實我不遠萬里來到這縣蘭城也有齊前輩的一部分原因”
齊天銓放下碗,無奈道:“說到底還是和凝神山山上那群老東西有關?”
魁梧老人思考了一瞬間,恍然大悟道:“還是說是你武卦山看上了這棵樹?想要搶先凝神山一步?”
年輕道人不言語,只是給予其耐人尋味的笑容。
齊天銓拍桌哈哈大笑“凝神山山上那群老東西找了我二十年,有些人更是跟我比歲數(shù),含恨而終也沒等到靈樹回歸的那一天,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如今卻被你捷足先登”
魁梧老人擦了擦淚,笑意仍是不減。
周無攸輕手一揮,齊天銓面前見底了的白碗憑空生酒,如同碗底有泉眼似的,待的美酒滿上后,年輕道人才悠然道:“還望齊前輩能成全晚輩”
齊天銓手撐木桌,拿起白碗一飲而盡,遺憾搖頭道:“不行”
“嘭!”
身披道袍的年輕道人赫然站起身,無邊無際的精神力噴涌而出,恐怖的氣勢震碎木桌,掀翻房頂直沖云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齊天銓絲毫不懼,仍然堅持說道:“想拿走靈樹,先殺我!”
年輕道人臉皮抖動,下一刻,洶涌澎湃的拳意和裹挾著無上威壓的劍氣齊齊席卷而出,將這座宅子徹底連根拔起,唯有那棵靈樹佁然不動。
齊天銓眼神堅定,哪怕是內(nèi)心深處已然是發(fā)散出無邊的恐懼。
年輕道人懸浮在半空,道袍無風搖曳,像是天人凝視人間巍然怒道:“你有本事在說一遍嗎?”
明知死期將至,魁梧老人快意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