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衛欽,還記得元安五年嗎?”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衛欽陡然睜大眼睛,緩緩跪下,“衛欽見過言公子,衛欽承諾公子的,自然記得。”
衛欽不會忘記元安二年到元安五年那段至黑至暗的歲月,也不會忘記,有一個少年郎,拉了他一把,將他從泥沼中帶出。
短短三年,從翰林院無名之輩到應天府從四品府丞,所有人都說他靠自己的本事平步青云,只有他清楚,這后面,有應言的幫忙。
衛欽怎么也沒想到,當初幫了他的言公子,竟會是六皇子。只是,不管他是言公子,還是六殿下,他衛欽應下的事,便不會變。
慕沉換回自己原本的聲音,問衛欽,“把慕漾的案子,仔細說一說。”
衛欽:“前天,晉王爺來到應天府,要求探望慕漾,慕漾的案子,此前一直沒個定論,晉王爺要見人,應天府沒有不應的道理。晉王爺在孫大人的陪同下,去地牢見過慕漾,而后又提出要見趙義。孫大人以趙義昏迷,不方便為由,拒絕晉王爺的提議,然而晉王爺執意要見趙義,應天府若不讓他看見活著的趙義,他有理由懷疑趙義已死,要入宮求見陛下,請陛下為慕漾做主。”
一項一項的,衛欽說的簡單明了,卻能讓慕沉知道事情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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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欽接著說,“孫大人頂不住晉王爺施加的壓力,帶他去見了趙義,晉王爺見到趙義后,孫大人也不知發生了什么,趙義就醒了過來。趙義一醒,晉王爺立即要求應天府審理慕漾的案子,結果就是趙義翻供,慕漾今兒一早被晉王爺帶了回去。”
“我從南陽郡主那里得知,趙義中了回夢,除解藥,無法醒來,晉王爺應該是趁孫大人不注意時,喂趙義吃了解藥。”后面這個,是衛欽的推測。
趙義為慕漾翻供,先前應天府查到的證據,也被趙義將攬在了身上,說是為了報復慕漾,故意栽贓慕漾的,趙義在慕漾身邊多年,要接慕漾的名義做點什么事也不是不可能。
慕沉從衛欽嘴里得了確切消息,也沒多留,離開前告訴衛欽,以后有什么問題,可以到南陽郡主府找他。
“衛欽明白。”衛欽點頭,送慕沉離開后,遲遲不能平靜。
衛欽重新握起卷宗,自嘲一笑,“有什么好煩惱。”言公子也好,六皇子也罷,總歸是那個人,不會因為換張面皮,他就遺忘自己的承諾,應言還是六皇子,于他而言,也許更好。
晉王府里,慕漾被關了一個多月,脾氣越發不好,只短短半天時間,就懲罰了十多個下人,弄的在他身邊伺候的人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觸了二公子霉頭,倒霉遭殃的。
崔側妃過來時,正好看見兩個小廝抬著一個丫頭離開,那丫頭受了杖刑,衣裙上染了血,看著駭人。許是遷怒寧陽郡主和蕭青寧,慕漾懲罰人,統統都是打的板子,不見血不滿意的那種。
崔側妃搖搖頭,進到屋子里,“漾兒,這些丫頭,都怎么惹到你了,要不是我給你瞞著,傳了出去,又要有人揪著你不放。”
慕漾不耐煩道:“不就是打罰幾個下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慕漾眉眼間盡是戾氣,崔側妃知道他的應天府受了罪,也不再說什么,只默默為他收拾殘局。
見崔側妃不說話,慕漾問道,“慕音和蕭青寧,都死了沒?”慕漾知道寧陽郡主失蹤多時,蕭青寧又重傷昏迷不醒,幾乎高興地瘋癲,立即讓崔側妃去打探消息,他要寧陽郡主和蕭青寧死,方才解他心頭之恨。
“慕音那死丫頭,據說死在黎江里了,只是陛下要瞞著,才叫王爺對外說她到南方靜養。至于蕭青寧,出入郡主府的太醫,都說她命不久矣,陛下今早才下了圣旨,要六皇子和南陽郡主盡快大婚,據說就是為了沖喜。”崔側妃說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