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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青寧自認不是良善之人,她對蕭煒做的事情,于他們而言,也如為惡一般。她做不到以德報怨,唯能謹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馬車在巷子口停下,蕭青寧已理好心緒,從車上下來。碧云、碧溪守在宅子外,看見她,忙上前,跟在她身側。領隊的禁軍衛長認出蕭青寧,沒阻攔她,放她進入府里。
靖寧侯府的匾額橫在石階前,再往前走,能看到點點血跡。蕭青寧掩去心底情緒,面無表情往福安堂去,還沒進入里面,便聽到陣陣哭聲,不自覺停了下來。
蕭安也出來打水,瞧見蕭青寧站在外面,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六皇子妃……”蕭安也不知覺間,改了對蕭青寧的稱呼。
老夫人對幾個孫子孫女,都是極好的,就連蕭青寧也不得不說,在賀莞死前,不管老夫人為著什么理由,對她也是極好的。蕭安也因著祖母的死,怪罪于她,也無可厚非。
蕭安也對著蕭青寧,尚且能控制情緒,但蕭二老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聽見蕭青寧就在外面,噔噔噔沖了出去,對著蕭青寧一頓怒喝,“你還有臉回來?”
碧云反罵回去,“我家主子怎就沒臉回來了,犯事的是別人,關我家主子何事,一個個的蹬鼻子上臉,當自己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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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聽聽,這說的都什么話兒,一個低賤的丫鬟,翻了天了,敢對主人家說話不敬。”蕭二老爺被氣得吹胡子瞪眼。
碧溪:“你算哪門子主人,咱們要敬著你,說話放干凈些,不然我手里的刀,可不長眼睛。”
“你們,你們——”蕭二老爺氣得說不出話。
蕭安也忙攔住自個父親,對蕭青寧幾人說,“父親只是太難過,無異冒犯六皇子妃。”
“我去看看祖母,就離開。”蕭青寧往屋里去。
“不準去。”蕭二老爺要攔她,被蕭安也制住,碧云幾人在一旁,只要有人敢對蕭青寧動手,她們絕對能在他們動手前將人放倒。
屋里,蕭四老爺不若蕭二老爺那樣激動,但看見蕭青寧過來,一人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幾人為老夫人打理過,蕭青寧沒在她身上看見血跡,若不是老夫人雙目瞪圓,身體僵硬,蕭青寧只懷疑她睡著了。
蕭青寧走到床前,劉氏、周氏幾個,給她騰了位置。
蕭青寧在老夫人床前磕了三個頭,沒說什么話兒,帶著碧云幾人離開福安堂。
她走后,劉氏嘟囔,“枉費了母親當初那般疼愛她,沒良心的。”
周氏嘆氣,為蕭青寧說話,“遇上那樣的事兒,也難為她了。母親沒了,她不見得會好受,這樣的話兒,以后別說了。要真說起來,若是她真沒良心,只怕咱們現在,也要沒個地方住了。”
若是靖寧侯府沒分家,二房、三房、四房帶走的錢財,如今查封起來,是什么都不能留下的。
周氏說的理兒,其他人也不是不懂,但在感情上,總是不那么容易能接受的。都說家丑不外揚,蕭青寧不止是把家丑外揚了,還把家都搞沒了,若不是她上頭有皇帝護著,如今又嫁給六皇子,成了皇室中人,只怕早些時候,蕭氏一族的人,就容不下她了。
蕭四老爺:“罷了,不說她了,我到外面打點打點,看能不能讓咱們在這府里為母親操辦喪事?”
“有什么不能的。”蕭四老爺話落,蕭二老爺急了,“母親死都不愿意離開,我們做兒子的,定要全了她心意,誰敢來阻攔,踩著我的身體過去。”
蕭青寧做了事兒,不說話,還是魏公公來傳達圣意時,說了一嘴,這些人才知道蕭青寧做了什么。
卻說另一邊,蕭青寧離開時,天色暗了下來,街巷兩旁,屋檐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