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阿武搖搖頭,“會不會容遠不在西北?”
“不在西北。”慕沉重復兩遍,“晚了兩天,若是容遠想,現在應該到了西北,若他不在西北,除非……走不開。”
容遠在西北經營多年,銀錢也花在了西北上,他得為著什么,才能走不開,放棄西北?
慕沉可不覺得容遠得到消息后,還不知他在西北,而他也不認為容遠能自負到對他視而不見。這是慕沉的底氣,和容遠相爭多年的底氣。
容遠為何走不開,還待細查,擺在眼前的事情,卻是不能在耽擱。眼見羅安東整兵離開,繞后抄戎狄退路,慕沉離開山頂,去攔截宋全義五萬人馬。
劉德豐打著為宋全義報仇的旗號逼近朔城,但整體士氣,并不高漲。閻三在暗處看了,有些無奈,怪宋全義不得軍心。
“堂主,會不會太冒險了。”閻三手下問他。
閻三皺眉,“再看看。”他還是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若實在不行,再撤也來得及。
閻三這樣說了,底下人不再多言。
就在這時,大軍中傳來騷動,最前面行進的隊伍停了下來,跟在后面的人也只能停下。
“出什么事了,快去查。”閻三大喝。
原來,是阿武潛入隊伍中,直取劉德豐首級,在眾將士反應過來前,大喝,“宋全義不忠不義,爾等是要繼續追隨他等著被絞殺,還是回歸大豐,戴罪立功?”
回歸,回歸……
多少人心動啊。
劉德豐手下望著騷動,大吼,“這是朝廷的詭計,等著咱們自投羅網,殺了他。”
其話落,十數長槍指著阿武,將他圍了起來。近了,近了,再近一點點,就能刺穿阿武的身體。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清晰傳入一眾人耳朵里。
“將令在此,我,慕沉,皇六子,知道各位受宋全義所蒙蔽,走入歧途,在此保證,凡心向大豐者,此時回頭,戴罪立功,可既往不咎。”慕沉用內力將聲音盡可能遠的傳了出去。
將令、皇六子、戴罪立功、既往不咎這些詞眼,足以讓人騷動,一個接一個的,將慕沉說的,傳達到每一個人耳中。
“殺了他……”死心塌地跟著宋全義的將領,想要控制局勢,但已經有點玩了。
一開始只是騷動,接下來就是刀戈相見了,想回頭的,不敢回頭的,亂哄哄打作一團。有人想殺慕沉,卻是連他近前都靠近不了,至于弓箭手……弓箭手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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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個時辰后,形勢穩定下來,慕沉大致估計了一下折損的人手,帶著剩下的人,聲勢浩大往朔城方向去。
閻三在暗處看著,雙手攥緊,一拳打在樹干上,指骨被劃破,鮮血淋漓。
“好個六皇子。”閻三那叫一個恨啊。
身旁之人忙問,“堂主,劉德豐完了,跟著宋全義反了的人馬沒了用處,咱們接下來怎么辦啊?”
“撤。”閻三留下一字,逆著朔城奔去。
這個時候,戎狄打頭的人剛過峽谷,吳遠從探子那里得了消息。
“快退,戎狄來啦。”吳遠大喊,調轉馬頭。
他這一喊,戎狄還未近前,先頭大軍先因突然的命令亂了隊形,發生踩踏。
吳遠打馬向后,從前頭變作后尾,就在他想制造更多混亂時,一支羽箭從背后刺入他身體,吳遠吃痛,跌落馬下,被人擒主。
陳慶扔了弓箭,卸去遮擋,大喝,“所有人,原地不動。”
吳遠尚未走遠,將陳慶的聲音聽了個清清楚楚,心想,完了,他中計了。
“好個陳慶,我當年是什么大丈夫,原來也會使小人的手段。”吳遠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