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溫著的熱水,開始泡茶。蕭青寧多年未碰這些東西,一上手時(shí)有些生硬,等熟悉一二后,便行云流水泡起清茶。
泡茶之法數(shù)十種,不同的手法,泡出來的茶味都不一樣;不同的泉水,泡出來的茶味也不一樣;不同的水溫,泡出來的茶味還是不一樣。可以說,同一香茶,有不同的味道。
蕭青寧一邊泡茶,一邊說道,“聽聞江大人也病了好些日子,你該多休息休息的,累垮了身子只怕父皇那里,要怪我們壓榨你了?!?
“多謝郡主關(guān)心,江述心里有數(shù)。”江述臉上掛著笑容,給略顯蒼白的面色,添一抹亮色。
蕭青寧不再多言,專心泡茶,江述看著蕭青寧泡茶,也不多言。
碧云站在蕭青寧身后,看著這一幕,總覺著自家主子太高估男人的嫉妒心了,這一幕若叫慕沉看見了,只怕主子有的頭疼了。不過,想到蕭青寧的吩咐和碧溪去做的事情,碧云又覺著,如果真的事出有因,景王殿下也不是那么不講理。
不多時(shí),亭中飄出茶香,蕭青寧用鑷子取出一個(gè)茶盞放到江述桌前,倒入茶湯。
蕭青寧:“江大人試試這茶,若不喜歡這味兒,還有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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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泡茶手法承自古法,是江述口福。”江述舉起白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不吝贊美,“好茶,好功夫。”
蕭青寧為自己到了一杯,同樣只是抿了一口,這剛泡出的茶水,味兒好,卻也有些燙嘴,不能急了。
喝喝茶,聊聊茶藝,時(shí)間過的也快。
三泡過后,蕭青寧讓碧云取琴過來,“江大人恩情,無以為報(bào),一曲謝之,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早有耳聞郡主琴藝無雙,能得郡主一曲,是江述之幸?!苯鋈绱苏f道。
兩人說話間,碧云取來蕭青寧的琴,安置在琴架上。蕭青寧起身坐過去,試了試音,“好些日子沒碰了,也不知手生了沒?!闭f著,左手輕按琴弦,右手抹挑勾打,悠悠琴音從七弦上流泄出來。
江述聽不出蕭青寧彈奏的是何曲子,曲調(diào)輕輕淺淺,不像古曲名譜,倒有幾分隨性而彈的意味。明明只是簡(jiǎn)單的小調(diào),蕭青寧彈奏來,別有一番味道,也難怪上京中,一眾人對(duì)蕭青寧的琴格外推崇。
江述沉溺琴音,似有飄飄然之感,眼眸中出現(xiàn)迷離之色。見他如此,碧云不自覺握緊拳頭,掌心出現(xiàn)三枚鋼針。
蕭青寧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中指勾起三弦,悠悠小調(diào)變得急促,好似潺潺流水融入大江大河,氣勢(shì)一下子變了。江述從先前的悠然中回過神來,聽著這急促小調(diào),心中似涌起萬丈豪情。
一曲終,蕭青寧雙手落在琴弦上,遲遲沒有動(dòng)作。
江述合掌,“郡主琴音,不負(fù)盛名,江述甚幸,得聞此曲。”
蕭青寧收回手,藏于衣袖下,面對(duì)江述的稱贊,只淺笑著回答,“江大人謬贊。”
“不知此曲出自何人之手,作何之名,江述此前不曾聽聞,可有曲譜,好讓江述學(xué)習(xí)一二。”江述好奇蕭青寧彈的曲子。
蕭青寧:“不過是家母閑暇之時(shí)的作品,未取名、未作譜,我聽的次數(shù)多了,記了下來。江大人好琴藝,我這里正好有本古譜,回頭我讓人找出來,給江大人送去?!?
古譜難得,江述連忙推辭,“古譜貴重,江述不敢受。”
“有什么敢不敢的,都說琴音覓知音,琴譜尋知己,江大人也許與那古譜有緣呢?!笔捛鄬庍@般勸說。
江述還欲拒絕,蕭青寧截?cái)嗨脑?,“那古譜,我也看了的,只是學(xué)不來其中氣勢(shì),江大人若學(xué)會(huì)了,回頭,也給我彈奏一曲,算是交換?!?
“江述卻之不恭,若學(xué)會(huì)了,定第一時(shí)間奏于郡主品鑒?!苯鲞€是應(yīng)下了蕭青寧這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