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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青寧抬手揉揉眉心,不掩眉間疲色。
江述瞧見她動作,自責道,“是江述無禮了,明知郡主剛剛醒來,卻還叫郡主百般費神,又是泡茶又是撫琴,江述罪過。”
“江大人無需在意,只是我身子不大好,便不多留大人。”蕭青寧有些抱歉。
江述起身,抱拳,“江述告辭。”
“代我送送江大人。”蕭青寧偏頭看向碧云。
碧云應下,走到江述前頭,為他引路,“江大人,請。”
“告辭。”江述隨碧云離開青華苑。
看著兩人走出青華苑,確定不會回來,蕭青寧忽然倒地,幸好碧溪出現的及時,才沒叫她砸個頭破血流。
“主子。”碧溪大驚,不管不顧抱起蕭青寧,回到屋里。
蕭青寧有氣無力叮囑碧溪,“不得聲張,我緩一緩就好了。”
碧溪將蕭青寧放到軟榻上,扶著她靠下,忍不住念叨道,“主子,你真是太胡來了,要早知道你會這般胡來,先前我就該把殿下找來,有他在旁,你總不會這般任性胡來。”
“我不是任性胡來。”蕭青寧解釋,“我只是不想搞錯了。”
碧溪:“那主子現在可搞清楚了,江大人是好的還是壞的?”
“不好說,總歸他瞞了一些事情。”蕭青寧也說不上江述是好還是壞,而她剛剛彈奏的那一曲,食指挑起了三弦,并不是簡單的一曲不知名小調。
三弦起,音殺絕。
當初在普華寺,觀日亭上,還是應言的慕沉曾制止她挑起三弦,說她“起手錯了”。
并不是蕭青寧起手錯了,而是她三弦下藏著秘密,輕易不能挑起三弦。
江湖上有一門功夫,以琴作殺器,用琴音取人性命,可謂真正的殺人于無形。蕭青寧準備用這能力試探江述前,怕傷及自己人,先就吩咐碧溪去傳令,過一會,青華苑傳出琴音,府中凡是能聽到琴音的,在聽見琴音的第一時間,要自封穴道,保證自己聽不到琴音。
先前江述眼神迷離,并不是沉溺琴音,而是陷入蕭青寧的殺局,若蕭青寧有心取他性命,不變調,那般一直彈下去,江述若不能及時清醒過來,便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最先的曲調,只對有內力之人有用,而后變調的曲子,又只對沒有內力伴身之人有用。江述先入局,后出局,可見是會武的。
不管是江述表現出來的,還是她查到的與江述有關的信息,都說明江述只是尋常書生,未曾習武。那如今這個有內力伴身的江述,又該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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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述騙了所有人,還是這個人根本不是江述?
蕭青寧無從判斷。
蕭青寧攤開雙手,肉眼可見她的雙手在顫抖,嘴角忍不住高高揚起,盡管付出了一些代價,但能確認一些事情,也是值得的。
三弦音殺,對于她來說,還是負擔重了些。
碧溪只知道蕭青寧有這本事,此前卻未見她真正用過,如今真正的見識了,有些害怕,“這音殺之技,主子以后還是不要用了。”
“這次是我勉強了,若是等我身子好一些,不會這般的。”蕭青寧解釋,只是想到江述可能潛在的危險,她不得不冒險行之。
“主子。”碧溪冷了臉。
蕭青寧拿她沒辦法,答應道,“不是必要,我不會碰三弦的。”
碧溪不滿意這個答案,暗戳戳尋思著該怎么到慕沉跟前說一嘴。
蕭青寧看出她的小心思,警告道,“他若是知道了,你就和洛然換換。”
碧溪:“……”她家主子,太會捏人痛處了。
碧云送江述回來,聽見蕭青寧的威脅,有些不明所以,才進屋就問碧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