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岸很清楚,只要他不死,張永志會再尋機會置他于死地,這叫李文岸如何甘心。
為了活命,李文岸謀劃了那場大火,讓人以為他死于大火之中,同時讓皇帝懷疑他被人殺人滅口。上京之中,能有那么大本事的人沒幾個,即便皇帝一時猜不到那個人是誰,只要皇帝有所懷疑,有所安排,李文岸報復左相的目的就達到了。
這些年,李文岸只負責秘密將謀得的銀子送到西北,并不知曉這些銀子用在了何處,死遁之后,即便知道涼州是張永志及成王余黨的后營,他還是義無反顧來了這里。事情敗露,他可以一力擔下所有事情,可以死,但絕不要死在所謂的“自己人”手里,張永志不仁,他李文岸也可以不義。
可惜李文岸運氣不太好,好不容易喬裝改扮到了涼州,還沒做什么,先撞到了全冠隆手里,被囚禁了起來。全冠隆想從李文岸口中得到他所知道的信息,而那些東西,是李文岸保命的東西,如何能說出口。
全冠隆行伍出身,但真比起狠來,遠遠不如李文岸這樣的讀書人。李文岸被全冠隆用了刑,愣是沒吐出半點消息,全冠隆氣得不行。
全冠隆一開始抓到李文岸時,還有心思天天去見見他,到了后來,他自己自顧不暇,便沒了心思逼問李文岸,只將人關在地窖里,幾天去見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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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冠隆被抓,無人給李文岸送吃的,要不是怕李文岸餓死在地牢,沒了價值,全冠隆也不會那么痛快地將李文岸交給慕沉,為自己謀取好處。
李文岸被關在地窖中多時,又被用了刑,身上很是臟污,夜一找到人時,差點不敢認。將人帶回景王府前,夜一受不住的,先將人扔水里清洗了一遍,如今的李文岸,看著骨瘦如柴點,狼狽了點,但至少能看了。
也不知夜一是故意的還是不知道,竟將李文岸和全冠隆關一處,這兩人一碰面,很是熱鬧。
“全冠隆,你也有今日啊。”李文岸咬牙切齒。
夜一將人帶回來時,給李文岸透漏了點消息,好叫他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找到,全冠隆又是個什么處境。
“你還活著,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全冠隆不客氣懟回去。
李文岸冷笑,“托你的福,我還活著,一定會比你活得更長久。昔日風光的全將軍哦,如今也只是階下囚。”
全冠隆被戳到痛處,怒道,“你連階下囚都不如呢,一個死人罷了。”
“我死,至少能死的明明白白,不像某些人,幫著誰做了事,為著誰遭了難都不知道,可謂的被人賣了,還幫著人數(shù)錢。”李文岸諷刺道。
“你——”全冠隆拎起拳頭就要往李文岸身上招呼。
夜一從暗處出來,從他拳頭下救了李文岸,提醒道,“都安分點,否則卸了胳膊去。”這兩人爭吵幾句、諷刺幾句,是夜一樂于見到的,說不定說著說著,他們便自己招了,但動手就不行了,李文岸那副身子骨,只有挨揍的分,說不定什么時候人就沒了。
“哼,算你運氣好。”全冠隆哼了一聲,回到床上躺下,背對著外面。
李文岸也不想真惹怒了這個莽夫,坐到桌旁,安靜等人過來。
李文岸等了許久,不見有人過來,開始懷疑自己猜錯了,難道景王殿下已經(jīng)知道了那人是誰?
李文岸又喝了兩盞茶,夜一才進來,帶他去隔壁屋子。
看見慕沉,李文岸憔悴的臉上露出笑容。
“罪臣見過景王殿下。”李文岸上前見禮。
慕沉:“李大人好手段啊,貪墨了那么多銀兩,一見事情不妙,立即死遁,父皇如今還當大人死了,被人燒死了呢。”
李文岸:“不敢當,不敢當,罪臣怕死而已。”
“好個怕死。”慕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