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歡宮,藍羿摸到皇帝脈象,心下大驚,然臉上不露分毫。藍羿頂著姜皇后和楊淑妃灼人的目光,為皇帝診脈一刻鐘后,才收回手,對著幾人微微搖了搖頭。
許太醫此前為皇帝看脈,沒看出皇帝為何昏迷,這時候看藍弈,有幾分不安。短短幾個月,藍弈憑著不凡的醫術在京中得了神醫的名頭,許太醫年長,卻也不敢小瞧他的本事。莫非,陛下昏迷真有內情?
姜皇后見藍弈搖頭,也生出不好的預感,急急問道,“陛下如何了?”
“陛下中毒了。”藍羿緩緩說出幾字,卻叫其他幾人倒吸一口冷氣,完全不能淡定。
姜皇后直覺眼前一黑,被寧陽郡主扶了一把,才沒失態的往后倒去。姜皇后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急促的呼吸,才指著許太醫問,“你是做什么吃的,陛下中毒,如何診斷不出。”說完,不等許太醫反應,又接著斥問楊淑妃,“你又做了什么,你先前是怎么和本宮說的?”
“本宮不知,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將宮里的太醫都找來,讓他們一一為陛下診脈,看是什么情況,而不是聽信藍公子一面之詞。退一萬步講,陛下中毒,也不是本宮所為,本宮未做過的事情,絕不會認。”楊淑妃跪著,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許太醫也咚的一聲跪倒在地,直言忠心,“皇后娘娘,微臣絕無謀害陛下之心,微臣才疏學淺,診斷不出陛下中了何毒,還望藍公子賜教。”
姜皇后看楊淑妃和許太醫的模樣,心下信了幾分,而后看向藍弈。
藍弈站起來,緩緩說道,“陛下所中之毒,名為紅殊,生長于極寒之地,為慢性毒,陛下如今毒發,算算時間,中毒至少有半年了。此毒極為罕見,藍弈也是偶然從書中看得一二,許太醫不認識,不能診斷出來,實屬正常。”
“藍公子可有解毒之法。”楊淑妃問。
慢性毒,中毒半年以上,這些信息,能為楊淑妃洗去大半嫌疑。
姜皇后也一臉期待望著藍弈,希望能聽到好消息。
藍弈搖頭,“我只知紅殊之名,不知解毒之法。”
聞言,殿中幾人心沉到地底。
“不過,我可以施針讓陛下暫時醒來。”藍弈補充道。
幾人:“……”這種時候,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即便不能為皇帝解毒,讓皇帝清醒一段時間,于現在的形勢,也是大有好處的。
姜皇后:“還請藍公子為陛下施針。”
這廂,藍弈為皇帝施針,另一邊,滿朝文武百官,一大半跪在了宮門口,都是要求面圣的。
楊淑妃對著姜皇后并未說謊,皇帝昏迷前確實交代楊淑妃不可聲張,魏公公守著皇帝吩咐,這三日來,沒向任何人透漏半分。若不是魏公公配合,楊淑妃也無法將皇帝昏迷的消息瞞上這么幾天。魏公公聽著小太監回稟宮門口的事情,再想著姜皇后和寧陽郡主去了玉歡宮,跺跺腳趕緊去玉歡宮。
姜皇后看見魏公公,劈頭蓋臉將他罵了一頓。
“皇后娘娘息怒,奴才也是奉命行事,陛下昏迷前確實吩咐不可聲張。”魏公公也無奈,誰能想到皇帝這一昏迷,就是三天,期間,魏公公有想過將消息透漏出去,但記著皇帝的吩咐,著實不敢輕舉妄動。
姜皇后一開始還以為楊淑妃收買了魏公公,如今看來,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寧陽郡主看著躺在床上的皇帝,心中生出一種荒唐的想法。寧陽郡主很清楚,皇帝身邊一直跟著暗衛,而皇帝昏迷這么久了,一直未見暗衛現身,不是暗衛全部背叛了,便只剩一種可能。
姜皇后:“既然是陛下吩咐的不可聲張,魏公公就按陛下說的,將宮門口那些大臣都打發走。”
魏安:“……”他要有那本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