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慕沉還在早朝,含清宮來人,請皇后娘娘過去一趟。蕭青寧約莫猜到是為著什么事情,輕嘆一聲,往含清宮去。
藍弈得了蕭青寧給的令牌,一早兒便去了太醫(yī)院,蕭青寧過來時沒見著他,問了一嘴才知道原來扎太醫(yī)院去了。碧云聽著,很是羨慕,太醫(yī)院那些藥材,她也很想禍禍去的。
蕭青寧看她羨慕的樣子,很是無語,“你想去,我還能攔你不是?”
“多謝主子。”碧云高興應(yīng)道,琢磨著她什么時候才能有空,也扎堆去太醫(yī)院。
蕭青寧進入含清宮,只見太上皇倚在軟榻上,手邊還放著一碗湯藥。
蕭青寧正欲行禮,太上皇直接讓她坐下。
“謝父皇。”蕭青寧坐下,伸手試了試藥碗溫度,發(fā)現(xiàn)有些涼,遂吩咐伺候之人,“藥涼了,換碗熱的過來。”
太上皇臉色有一瞬不自然。
蕭青寧:“良藥苦口。”
太上皇:“……”再好的良藥,喝多了也有不想喝的時候。
小太監(jiān)做事極快,沒多會便換了藥端上來,當(dāng)著小輩的面,太上皇沒臉子說擱著一會兒后喝的話,自己端起藥碗,幾口喝了個干凈。
蕭青寧來之前有猜測太上皇要見她的意圖,這會兒,太上皇不主動提,她便不會主動說什么。
太上皇問了幾句慕沉如何了,蕭青寧回答一切都好。
看蕭青寧揣著明白裝糊涂,太上皇嘆了口氣,主動說道,“靈汐的事兒,他應(yīng)當(dāng)與你說了。”
“是說了的。”蕭青寧回答。
太上皇問,“你如何想的?”
蕭青寧:“父皇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太上皇來了興趣。
蕭青寧:“假話便是,依著規(guī)矩,父皇提議,合情合理。”
“那真話呢?”太上皇不死心問。
蕭青寧嘆氣,“人死不能復(fù)生。”
這話,很是直接,叫太上皇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太上皇失神,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是啊,人死不能復(fù)生。”他虧欠君靈汐的,永遠沒辦法還了。
蕭青寧看他這般模樣,尋思是不是自己說話太重了。然而,想一想君靈汐曾經(jīng)受到的,慕沉曾經(jīng)受過的,她又說不出順太上皇意的話。在蕭青寧看來,君靈汐已死,太上皇不管做什么都是徒勞,一切都是回不去的。
“是我考慮不周,你回去吧,他想如何,便如何吧。”太上皇似乎累的很,不想再說什么。
蕭青寧說的,太上皇何曾不知,只是,終究還是存了一份私心。如今,蕭青寧的話叫他明明白白知道,人死不能復(fù)生,他的任何私心,都是不應(yīng)該有的。
蕭青寧不討人嫌,向太上皇行了一禮,離開含清宮。
蕭青寧離開后,太上皇從懷里摸出那枚龍形玉佩,似透過玉佩,在看著什么人。
“靈汐,你的孩子,像你,他找的姑娘,也像你。”太上皇自言自語。
蕭青寧從窗口瞥見他這般模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人活著時不知珍惜,人死了,萬般后悔又能如何。蕭青寧想,或許太上皇自個都沒意識到,他對君靈汐,應(yīng)當(dāng)不僅僅是愧疚了,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
若太上皇承認了自己對君靈汐有感情,他此前對賀莞的堅持,便會顯得無比可笑。
若是可能,蕭青寧倒希望太上皇能真的放下自個的母親,畢竟他們真的錯過了,回不去了,一直活在過去的人,總會活的特別辛苦。
想著他們的錯過,蕭青寧很慶幸,她和慕沉,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沒有錯過。
蕭青寧轉(zhuǎn)過拐角,但見姜太后往這邊來。
“母后。”蕭青寧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