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王朝,文氣長城之上。
白川正準備下城往圣門枕兵之地前去,身側是大青朝的諸位供奉。
其中就有兩位儒家書院的正人君子。
宋修文依舊還是嘴里碎碎念,不過白川說這一次圣門之行是知禮書院的意思,這位頑固的老人家就不再唧唧歪歪,可也經不住自個兒碎碎念。
另外一位正人君子從白川到來就一直黑著臉從沒好轉過,眼見著白川就要下城,這位老人家方才開口。
而白川也不得不慎重對待。
因為他的身份不一般,張氏家主,當代衍圣公,張克已!
論淵源應該是儒家圣賢張復禮的兄長,克己復禮,一脈相傳。
“白宗主,是否當真要走一行?”
白川無奈一笑,躬身施禮到:“衍圣公,小子也是受知禮書院所托,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一趟,如今浩正大洲形勢混亂誰都要來這邊啃儒家一口,有些事不得已而為之,請衍圣公體諒。”
張克己這會兒倒沒有繼續黑著臉,反而呵呵一笑。
“形勢老夫還看得懂,儒家啊,最多的就是吾等這些只會耍嘴皮子的人,真要論下場廝殺,各個不頂用,空有一身境界修為,可挨不了別人的打啊。”
白川無奈一笑,這位衍圣公倒也實在,很有自知之明嘛。
“只是儒家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反而要向外人求助,更是和魔門聯手,未免太丟了份,老夫還是那句話,能不去就不去,儒家的人死得起,要死可以先死老夫,只要白宗主一句話,大青王朝所有仙家武備修士都可以下城和魔門廝殺,儒家正道難道還真打不贏這些個邪門歪道?”
張克己侃侃而言,卻沒料此番話一出,身側的這些大青王朝供奉各個都已經變了臉。
能生誰愿意死?
也就你這個老頭子活了這么多年,嫌命長,非要找圣門去死磕,他們這些人巴不得早點把戰事結束掉,好籌謀如何去新天地發展呢。
白川只好報以一笑。
“衍圣公,話是這么說沒錯,儒家修士就沒有一個拍死的,可大青王朝這么多百姓,他們該不該死?終有人還是想要圖一份平安,圖一份榮華,儒家,不該是只有正道,而應該有更多的人情味。”
“諸位圣賢把大道理都已經講了個通透,目的只是為了教化世人,小子覺得有時候未免立意過高,難接地氣。”
“就拿這場戰事來說,從遠伐軍登陸浩正大洲伊始,浩正大洲敢于面對千軍萬馬之輩層出不窮,說要上文氣長城保家衛國,可有誰曾退卻過?”
“要說下城廝殺把性命拋諸于腦后,照樣比比皆是。可終歸還是有那么一些人,他們怕死,他們怕打戰,怕的是不能和家人共聚團圓,衍圣公可有為這些人想過?”
“一旦和圣門談崩,轉而投向遠伐軍那方,那么我們儒家會承受多大的壓力?”
“衍圣公,就算儒家能守得住,打得走這些敵人,可要付出多少無辜的性命,甘愿赴死之人死得其所,但那些被強迫走上戰場之輩又該如何訴說心事?”
面對白川的一連番反駁,起碼那些大青供奉聽著舒服,本就是這么個理,能生誰愿死,總不能你衍圣公一句話讓不該死的人,全都上去拿命拼吧。
不過宋修文還要再對白川的話加以反駁的時候,卻被張克己給攔了下來。
這位當代衍圣公唏噓道:“是老夫想差了,白宗主說得有道理。”
見著宋修文還有些扭捏,張克己笑道:“修文啊,我們這些人一心想著做學問,雙耳不聞窗外事,就覺得只要把學問做好了,傳播了下去,天下蒼生都會受我儒家之學的感化,太平盛世,清宴榮華總覺得就在不久的將來會實現。”
“可事實上又如何?世道民風一天比一天更加的不堪,咱們這些人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