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之南,浩正大洲,儒家文廟所在之地。
疆域千萬里,而百法之洲與其相比,無非只是一塊小小地指甲蓋一般地大小,這就是儒家的根本,占據如此之大一洲,坐享一洲氣運,才能蘊育出如此之多好比璀璨星河的學脈。
莊嚴輝煌泛著圣潔光輝地文廟,香火繚繞,一絲絲浩正之氣滋養而出,納入天際再回饋給整個浩正大洲,人間有正氣,浩然其正,這就是所謂的文氣,所謂的儒家根本。
偌大的文廟之內,供奉著幾十座有功德金光纏身的金身,最中間,毋庸置疑,儒家祖師爺,至圣先師,左右陪祀,禮圣,亞圣。
略微有些許靠后的,同樣陪祀地儒家十圣人,不過七個金身座卻有了三個空位置,儒家十圣人,被砸去功德金身的足足有三位,而除卻心圣白守仁那一座功德金身是自己親手砸碎的之外,另外兩尊竟然都是被廣大天下學子給搬出文廟砸碎。
由此可見,在儒家的發展歷程里,關于各家學脈各家學問的爭執,上演得有多激烈,學脈之爭,怕是比爭人間氣運還要來得激烈一些。
儒家十圣人身后,則是陪祀地儒家三十六圣賢,能在其中塑造一座功德金身的,無一不是飛升天外天對于儒家學問一事有過大貢獻地儒家先生,身在文廟,能享人間氣運,受天下學子禮拜,這就是那些穩坐天外天之上的神仙老爺,與天地同壽地根本。
文教教主,就是厘定人間規矩的禮圣老爺,不過這位老人家早就撒手不再管這人間之事,隨著至圣先師與天地合道,禮圣老爺也追隨著至圣先師的步伐,為那合道努力,單單是為人間厘定規矩就是一樁天大的功德,再管這些人間俗世,還不得讓禮圣老爺活活氣死。
文教還有三位副教主,各自底下管著人間一攤子事,最是熱心腸的就是禮圣一脈出身的施禮,可謂是為儒家之事殫精竭慮多年,三天兩頭化身成落魄書生逛蕩在人間界,看一看人間的儒家氣運,看一看在手捏著治世典學的儒家熏陶教導之下,這人間的世道倒是是好是壞。
就是以如今這樣的人間世道,不知道這位文教副教主在游戲人間的時候,看著那一幕幕有違常倫之事的發生,心里又會作何感想。
孟為初,身為儒家文教三位副教主之一,則永遠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態度,這位出身亞圣一脈的文教副教主,不太愛管人間那一攤子亂七八糟之事,看著烏煙瘴氣,還不如眼不見為凈,自家先生都說過了嘛,人性本善,只要儒家把大道理放在那里,能學好的就會學好,學到歪路上去的,怕是也拉不回來了吧。
所以孟為初不管事,就挑了一個最清閑地照看文廟的事宜給自己,整日里逛蕩一番,讓其座下的學子每日里來為供奉的圣人金身拂塵,然后選一個納涼的好地方,喝一壺極品仙家酒釀,多快哉,理那么多事作甚,施禮愛管,就讓他去管唄。
還坐不住,跑去百法之洲的玉隴關,跟人打架,吃飽了撐著,儒家這么大的盤子放在這里,享受這么多年的人間香火,真是那些人說要在三教之內除名就能除名的嘛,杞人憂天而已!
聽說玉隴關那邊打得很熱鬧,孟為初讓座下學子為供奉金身拂塵之后,就在文廟之內逛著,看著高高在上的至圣先師金身法相,再一眼一眼看過去,空缺的那幾個位置,著實刺眼。
唉,孟為初嘆了一口氣,好好的儒家,非要搞什么學脈之爭,搞得如今這個樣子,何苦來有呢,大家做學問嘛,做出不同的學問而已,大可坐下來慢慢談嘛,上綱上線,輸的一家砸金身,滅學脈,多大的點事呢,這人間有神,有仙,有佛,有人,有妖,有魔,有精,有怪,還有鬼,都能容納下這么多,難道還容納不下儒家的幾家學脈?也就自己這幫人關起門來吵吵鬧鬧地爭得不亦樂乎,在外人眼里怕是在看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