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為初看了一眼心圣金身法相所在的位置,唏噓自語道“白守仁啊白守仁,自己把金身法相給砸了,算不上儒家之人了吧,又何必如此,去新天地里東山再起不是挺好?何必繼續在人間這譚渾水里摸爬滾打,跟自家的學生,跟自己的親生兒子對上陣,心里不好受吧。”
可孟為初并沒有一分譏笑白仁的意思,反而內心里發自肺腑地欽佩,儒家少不了這些能扛起責任的人啊,要是人人都像他孟為初的性子,儒家,呵,人間壓根就不會有儒家出現。
施禮已經過去了,那么儒家一些義字當先之人必然不會繼續坐視不管,玉隴關,今日破不了,可又如何,今日不破,他日呢?遲早的事情而已。
在金真王朝出兵之時,關于這場戰事的進程,文教三位副教主是坐下來討論過的,除卻施禮一力要去幫襯,其余兩位都是不贊成儒家出面。
百法之洲,這么小小的一塊人間大洲,明仁王朝也只不過是儒家理圣一脈的落子,犯得著讓整個儒家為之而動嘛?當然并不是他孟為初的眼光短淺,三教百家針對的是儒家,要搶這個人間氣運,誰又不是傻子哪里會看不出來,可浩正大洲目前都已經是一團亂麻急需儒家出手調解整頓,又什么時候輪得上要去管明仁王朝的事,終究不過是人間界的一個世俗王朝而已,國祚延綿千年,還享受不夠嘛,分分合合,聚聚散散,本就是天道循環多大點事呢。
持有這樣想法的儒家之人頗多,自己麾下管轄也都一塌糊涂,哪里愿意去幫襯你理學一脈,更何況當年你白守仁如此風光,號稱儒家最能打的圣人,怎么了,遇上事了,還需要他們這些斯文人出面跟人打架不成,你白仁有能力就自己管著,輸了就安心去新天地去,反正在人間界,你白仁都不打算拿自己當儒家之人看,管這嘮啥子事作甚。
孟為初剛想離開文廟再找一處好去處,美美喝上一壺仙釀,卻是眉頭一皺,文廟的浩正之氣涌動,文氣翻滾。
驚愕轉身之際,卻見供奉在正中的至圣先師金身竟然開始有隱隱金光閃動,這下子可把孟為初給嚇了一跳,至圣先師與天地合道多年,從來就沒有顯圣給予儒家指引了,今兒個怎么了,變天了不成?
在文廟供奉圣賢的背面,是一堵與天齊高的文壁,諸多先賢的至理都化成一個個偌大的金子浮現其上,那是儒家無數年來,做學問做出來的精粹,代表著儒家的至理,外人得見不過一道普普通通的墻壁,可在他們這些儒家圣賢眼里,入目之處俱是那一個又一個經歷過世道考驗的至學。
隨著至圣先師的功德金身異動,千百年來沒有動靜的文壁也開始金字浮現,文氣濃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孟為初正襟衣冠,匍匐在地,虔誠禮拜,這是至圣先師有指示啊,容不得他不堂而皇之地如此施大禮。
文壁翻涌,最后憑空出現一枚令牌,金光閃耀,刺人雙眼,就連孟為初也是一陣晃神,再定睛一看,心下大駭!
令牌平淡無奇,可其之上所蘊藏地文氣之重,怕是比這浩正之洲的全部加起來還要重,令牌正面僅僅兩字,上書“諸賢”。
孟為初竟然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待震撼片刻之后才緩過神來,上前顫顫巍巍地接下這一枚由至圣先師親自發下來的儒家諸賢令。
捧在手心,感覺輕飄飄的,可心底沉重的好比千萬斤重擔在身。
孟為初嘆了一口氣,自喃道“白守仁,你個老小子生兒子不咋滴,卻有個好孫子啊,就連至圣先師都要保你這寶貝孫子一命,儒家諸賢令唉,多少年未曾見過這玩意了啊。”
似乎有些愛不釋手,孟為初也知道至圣先師顯圣,事情可大可小,既然能把儒家最大的諸賢令都給予了下來,那就容不得他繼續磨磨蹭蹭。
一揚手,諸賢令騰空而起直奔天際,孟為初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