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肴動用了自己上三境獨有的神通,亂世重典,祭出御鍘三刀,人鍘,仙鍘,天地鍘。
而這把刀,就是對準了儒家狠狠地砍下來。
天地大惡,儒家首當其沖,這一點就讓白川忍不住地破口大罵。
一時之間劍氣暴戾,風起云涌。
就連盤在白川腕間的師顏也被一股殺意悸動,通過神識希望能安撫白川起伏的情緒,從小和白川一起長大,又在定軍山相伴二十載,師顏對白川的性子十分了解。
這一次當真如同觸了逆鱗,那一條底線,就是指責儒家為當世首惡之言,卻是讓積淀在白川心內許久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
當白川的劍界籠罩整個戰場之時,一直穩如山岳地高肴也在額頭滲出了一層細汗,如此大開大合地出劍,饒是他高肴在境界上穩壓了一頭,同樣應付得萬分吃力。
亂世重典神通演化的法典一頁頁翻滾迅速,御賜三刀的刀光統統被無休無止彌漫的劍氣給吞噬,論劍氣之多,當屬世所罕見。
在拿互相的底蘊來力拼,獨享法家一家氣運的高肴竟然出現了漸有不支的頹勢,要知道高肴足足在雁過關打了二十年的仗,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又在境界上壓了一頭,而白川不過是初來乍到,可盡管如此依然能如此強勢開始慢慢占據上風。
這人間最強八境大劍仙,未免有些太過強勢了一點,也太過不講道理了一些。
在觀戰的大栗王朝這邊,壓陣的唐祎嘴角掛笑一臉欣慰,笑著對李玉道:“你的好兄弟,并沒有在定軍山虛耗二十年光陰啊,厚積薄發,看人眼光的犀利,至圣先師終歸要比我們這些在紅塵打滾的俗人看得更遠看得更深。”
李玉也是豪情激蕩,小時候,他們一群小屁孩就說過日后修為有成一起遨游人間,只是各人都有各自的機緣,一別就是多年,枉論攜手遨游,差點就陰陽兩隔。
看著白川如此力壓高肴,李玉也是衷心為他高興,儒家是時候站出一些人扛起一面旗幟來了,江山代有人才出,三教百家總有青年才俊橫空出世,把先賢的大志給繼承下來,可儒家這些年來,封了文廟陪祀十圣人之后,封圣之輩就少于其他幾家,文脈更是戛然而止,再也沒有當年各大文脈文氣并重的大好局面。
最后一位陪祀的女圣人虞照清,盡管學問有天大,可終歸沒能創立出自己的一條文脈,秉承了心學和理學的衣缽,以儒家內部人的說法就還是拾人牙慧而已,這也是為什么這一次三教大辯有人會讓綜圣出面開始推波助瀾的另外一個原因。
儒家暮氣沉沉太多年了,總希望有人能站出來別開生面,繼往圣絕學,為儒家,為天下億萬學子,走出一條光明大道。
如果繼續任由白川施為,高肴的落敗只是時間上的事,法家那邊開始蠢蠢欲動,終于有人坐不住了。
唐祎擺了擺手,“李玉,小傘,活動下筋骨,久違的仙家戰場,看來今天要開辟一處了,法家不會坐視大好的局面被掰回來,這一場仙家戰事,他們不打也得打。”
李玉略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老祖……”
唐祎擺手打斷了李玉的話頭,“唐門的底蘊都在這邊,大栗王朝兩家書院能打的修士也都過來了,以文教如今的情況,儒家今后不可能再有更多的助力,也就是說,要把這一場戰扛過去,只能是靠我們唐門自己了,這樣的機會不多,如果不能把握住每一次機會,留給我們茍延殘喘的機會不多了。”
李玉緊了緊拳頭,雙方雖然都是有意在拖延戰事,讓這一場戰打了二十年,可從兵力聚集到修士集結,都在為定鼎一戰而做準備,唐祎并不是突如其來有這樣畢功于一役的想法,而是針對如今儒家的形勢做出無奈的選擇。
儒家文脈之爭愈演愈烈,如今文教還有施禮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