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在遷就我。你沒錯，是我錯了。”

白顧看著她連看都不敢看自己，衣領的蝴蝶結被她扯開，兩條飄帶耷拉著垂在她膝上，她不停地拽著，磨得脖子發紅。

好久，白顧的聲音才從微張的嘴傳來，“桑梓，秘密。”

舒桑梓鼻尖一酸，灼人的淚趕走了她抓著飄帶的手，掩住雙眼擋住淚。

白顧看她顫抖的肩，她一聲聲抽泣，抽走了他肺里的空氣，掌下的戒指盒膈著他，提醒這一切，提醒那只像蠢蠢欲動想要去安慰的手，別動。

不知多久，店里響起音樂，那是每日的咖啡時間的鬧鈴。

門上的鈴不斷搖曳著，白顧看著陸陸續續拿著杯子走進來的人。

“走吧。”再抬頭，眼睛鼻子通紅了，幾乎都要紅過她的唇。

“桑梓。一直都會是你。”

舒桑梓撥開垂發的手一僵，迅速地垂落桌下，兩手交織，“別這么看我，白顧。大家都長大了。”

白顧聽著她又輕又平淡地話，繞過耳，一路直沖心底，字字如針扎進心底。

“嗯！是我錯了。”

其實我還沒長大，只有你，桑梓。

你懂事了，所以才不怪我了。

可是一切都還是我的錯，是不是。

舒桑梓看著又是那個愧疚，執著的神情，身下的椅子磨著地板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意，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知道他不想再看到這雙眼露出的情緒，顧不得腳趾地疼痛，她逃了。。

他耳邊鈴聲漸停，攥住掌下的戒指盒越來越緊，凝視著融化的巴菲重新作畫的盤子，一片金黃。

臉上的笑再次回來，她應該覺得可惜吧。

白日漸短，落了一地的黃葉撒上今日最后的金光。躲在這漆黑角落的人也有幸地染上這份色彩。

舒桑梓借著白日最后的光，手上的針穿梭著，這幾天看著繡棚上面越來越多的縮寫，越想刻意忘掉的東西隨著這些針線，一針針地刺在心頭。

“我。”“嘶”

“愿意安靜地活在每個有你的角落，如果生活還有什么會讓你難過，別怕讓我留在你身邊。”

紙包住指尖，低頭去看繡棚上的面料，松了一口氣，側身往一邊的籃子拿出響起的手機。

“蘇大人。”

“阿梓，帶我吃飯阿。”手機里的聲音在門外的響起，掃了一眼門外掛掉電話。

收拾好工作臺上的直線，拿起身側的遮塵布蓋上繡棚，拍拍脖子，揉了揉腰。

“剛回來？”舒桑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提包。

“沒。冰淇淋。”舒桑梓點了點頭，轉身回房。

蘇木看著舒桑梓散成雞窩的頭發，撇了撇嘴。脫了鞋徑直往冰箱走去。

舒桑梓一出房門看見雙腳交疊在茶幾上，全身陷入沙發的人。抽走發間的筆，手穿過發間打散糾在一起的發。

“走吧。”

蘇木仰著頭迷茫的盯著她身上隨意的衣服，“我這個星期都沒去超市。”

“不出去吃？”

舒桑梓見他一副受情傷脆弱的樣子，點了點頭。“算了。你還是在家呆著吧。我自己去。”

蘇木緩緩閉上眼，掏出口袋里的車鑰匙拍到她手里，“傻三，沒白疼你。”

舒桑梓拿起貨架上的精裝蔬菜，眼角瞥向旁邊嘮叨個不停的人。

念在他失戀的份上，舒桑梓在心里默念著。

“蘇大人。”舒桑梓把手里的蔬菜塞回禍架上，攔住他手里土豆要放進購物車的動作。

“土豆。”蘇木手里的動作一滯，翻了翻包裝袋，丟進購物車。

舒桑梓聽見咚的一聲，皺眉側頭望進他的眼里，黑眸清晰地倒影自己的身影，卻沒有焦點。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