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勝也偶爾給讀書的少年講講山上趣事,遠離世俗,登山修行一事路窄水深,想看得高處風景,修道也并非唯一。
正所謂‘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
多讀書,經綸滿腹,才學博識,也可參加朝廷學考,求得名次,司職官位,效力國家,為百姓立命,兩袖清風。于塵世積攢功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由此司職一方山水神靈,擠入地仙之流。
山上煉氣士門檻說高不高,說低不低,道法機緣多之又多,有命見但不一定有命守。
從其他地方也來了不少孩子,都算不得大,比莊俞略小幾歲,都是一縣一山河的氣運修道“種子”,不遠千里遠游長佑郡親見李景勝。
雖說李景勝不是什么學問上的集大成者,但是哪真真實實的劍術大家。煉氣士修行,不能一味的追求境界高遠,忽視了自身不足,縱使體內法力汪洋入海,不得奇技法門,揮霍無度,真真面臨生死大敵,根本毫無還收之力,不僅需要本命法寶護持己身,也須分出一縷神魂藏于某處,東山再起。
武道則迥然不同,對陣殺敵,舍生忘死,全憑心神一口真氣,殊生殊死,全力搏殺,自見分曉。
這也是其他尚未登山的孩子所求目的,求得一技傍身,仗劍江湖。
劍集百兵之長,三尺青鋒,剛剛好。
李景勝沒有推辭,單單收下了四個孩童,約莫九、十歲年紀,比莊俞小了點,很不錯。
江滿,文峻,艾學義和姑娘陳白安。李景勝仔細的看著幾個孩子手中的文牒,隨行陪讀站在一旁靜候,李老認真記錄再案。
“既然來了,就靜下心來,認認真真讀書,學得到的,自然可以學得,切勿急躁。”李景勝沖著幾個孩子說到,包括少年在內。
“來了這里,一切都得自己動手,打發你們的隨從長輩下山,安靜住下,未得允許,不得私自上山。”
“我為私塾先生,這里也不是什么宗門高山,以后你們喊我一聲老師先生即可,為私塾學生,切莫對外宣稱為我弟子。這一點切記。”
“是,先生……老師……”四個孩子趕忙行禮,都很靈活,只有莊俞反應有些遲鈍,匆匆忙忙跟了上來。
李景勝微微一笑。
“好了,都去后邊的屋舍,有人安排,以后衣服自己洗,早上有飯,下午自己動手,沒得允許不得私自下山,不得顯露自己那些小手段。”
李景勝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看了看那個名叫陳白安的小姑娘。不錯,慧根靈敏,年紀青青,尚未登山修行,一只腳已經邁入了武夫三境。
陪讀長輩無言語,李山主沒有錯,縱然是金枝玉葉,也得學會自己生活。
少年幫著四個孩子,提著些行禮去往后面屋舍,屋子很破,也不曾打掃。管家丟了鑰匙,匆匆離去。
“喂,我叫陳白安,你叫個嘛呢?”小姑娘率先開口,問起了幫著提東西的少年。
少年咧著嘴,皮膚黝黑,滿口白牙,很開心立馬接過話。“我叫莊俞,俞允的俞……”
“哦?你是李前輩的弟子?”陳白安貼著少年的面門,盯著少年的眼睛,氣息撲打在臉上,問道。
“不,不是,我也是來讀書的。”少年趕忙連連后退,靠的太近,男女有別,心神不穩。
陳白安噗嗤一笑,爽朗無比,絲毫看不出半點女孩家家。其他幾個孩子也好奇看著略長幾歲的少年,說真的穿的有點寒酸了。
“我如今十歲整,除了你,都比你們大,以后出門報我的名字,管用!”女子突然沖著周圍孩子說到,竟當起了大姐頭。
江滿文峻兩個孩子眉頭直皺,滿臉不屑,到底是錦羅玉緞的孩子;艾學義沒有言語,很安靜,滿臉祥和看著莊俞,只是面前少年取名大有深意,不一般。在這里他能見到同他身